李天海哑口无言。
随行的几个糯米团购业务员见副总监脸色不对，怕触他霉头，转身溜了。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在我面前炫耀工资的那股劲呢？”
陈江河掏出一支烟点上，吐出烟气的时候，摇摇头说道：“你们糯米团购这么大的平台，也是够抠的，粤东区域副总监底薪加提成加奖金才两万出头，连我手底下的大学生兼职都不如，狗听了都摇头啊。”
“你……”李天海气不过，咬咬牙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包里装的肯定是整个事业部的工资。”
“985高材生的脑回路可以啊，很会联想。”
陈江河笑笑，既然要打脸，那就打得彻底一点，免得他不服，于是抬手招呼不远处的李俊：“阿俊，你过来。”
“来了！”李俊一路小跑过来，见了李天海，脸色有点阴沉。
“给李总看看你的工资条。”陈江河对李俊说道。
李俊随手从包里取出工资条，递到李天海跟前：“看吧！”
李天海瞟了眼他的工资条，条子上标注的职位是资深业务员，实发工资是：元。
“看清楚了吧？”
李俊收回工资条，自嘲地说道：“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对我来说，一个月没赚到三万块钱，跟废物没什么区别。”
李天海听到这话，人都傻了，心说你是在拐弯抹角的骂我废物吧？
“阿俊，你飘了啊。”陈江河走上来搭住李俊的肩，说道：“你刚才那句话过分了，你可以直接说李总是废物，但不能开地图炮。”
李天海心态崩了，我就站在你们面前，直接说我是废物？
却见李俊挠挠头，与陈江河一唱一和道：“我是说我自己，没有针对其他人的意思。”
陈江河笑着瞅瞅他，说道：“你小子现在越来越憨了，以前拿大四学姐的贴身物件收割同届新生智商税的聪明才智去哪里了?”
“那时候靠小聪明赚点零花钱，脑子里全是旁门左道，现在不一样，跟着三哥混，努努力就能赚大钱，没必要耍小聪明，做了那么久业务，我自己也总结了下，多点真诚，少点套路，反而更容易签单。”李俊说道。
“大智若愚，优秀。”
陈江河弹了弹烟灰，目光投向脸色极为复杂的李天海：“你怎么还站着不走，想偷学我们优秀员工的签单技巧？”
“啪！”
李天海气得直接把刚买不久的手机狠狠的摔在地上，怒不可遏地瞪着陈江河看了几眼，转身离去。
“哎，等等。”
李天海没走多远，听见陈江河叫他。
李天海脚步微顿，扭头看见陈江河拿着他刚才摔在地上却没有破损的手机跑上来。
本以为陈江河是想把手机还给他，顺便道个歉，化干戈为玉帛。
没想到这家伙当面把SIM卡卸下来，送还给李天海，淡声道：“小孩子生气的时候才摔东西，大人则会帮忙捡起来。但是不能白捡，卡还你，手机归我了。”
“你真行！”李天海一把抢过陈江河递来的SIM卡，愤然离去。
陈江河若无其事的耸耸肩，吹了吹手机上的灰，心说诺基亚的质量真好，摔地上除了沾点灰外，基本毫发无损，要是换了后世的曲面屏，刚才那一下，估计拼都拼不完整了。
李天海这人也是怪客气的，工资也才两万出头，见面就送台几千块的手机……
“阿俊，你每个月赚那么多钱，连手机都舍不得买，真是太省了，哥送你一台，继续加油，好好干。”
陈江河转头把刚到手的诺基亚送给了李俊，他也一点不客气地收下了。
李天海之前找人打过李俊，这事他一直铭记在心，这部手机算是收点利息，本金等以后混牛逼了再一次性收回。
粤东看似很大，对跑业务的人来说却总觉得还是太小，接下来几天，陈江河几乎每天都能遇见李天海。
从中心区都市圈，到城中村，再到郊区，李天海和他手底下的团队就像恶犬似的，紧咬着陈江河不放，双方的业务员也处于水火不容的状态，见了面就火药味十足，几次三番掐起来，差点爆发正面冲突。
“文斗搞不赢，想来武斗是吧？改天找点人跟你们玩玩。”
“李天海中看不中用，不足为惧，真正厉害的是他的顶头上司覃天萍，这个女人带队谈下的商家，撬都撬不动，撬我们的商家却又一撬一个准，着实有点东西。”
腊月二十八，手底下的业务员和大学生兼职们都已经陆续回家过春节，陈江河依旧留守追光者根据地，站在靠窗处默默的想着一些事情。
“咳咳。”
今天风有点大，陈江河轻咳两声，习惯性的掏出烟来，点燃一支。
“老板，喝茶。”
林思齐端着一杯茶走到陈江河跟前，柔声劝道：“少抽点烟，你最近咳嗽得有点频繁，可能是感冒了，喝点茶水润润嗓。”
“你不懂，抽烟止咳的。”陈江河嘴上这么说，烟却掐灭了，接过小秘书递来的茶水，低头看了眼道：“杯子上怎么有你的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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