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拉克斯扫了一眼下方两败俱伤的争斗，眼神轻蔑，却没有趁神之危。
而是稳重又平静地邀请鹿祀。
“此地动乱，小友不如先和我回去，坐下细聊。”
……
在路上的时候，鹿祀拿出已有的卡牌，一张一张地看了过去。
有几张牌处于不能使用的灰白状态，只需要稍微动动脑子就能知道：此时他们还未降生。
见识到技能是直接召唤魔神本尊降临后，鹿祀就不太敢用了。
她生怕自己技能驱动得不是时候，影响到什么重要的战局甚至改变历史……
不过有一位神明还是可以尝试召唤的。
在征得摩拉克斯许可后，鹿祀举牌默念：“帮帮我吧，赫乌莉娅。”
没有动静。
鹿祀呆萌扭头：“盐之魔神真的还活着？”
摩拉克斯点头：“活着。虽然我听说他们的境况不太好，但时不时就能听到她带着子民迁址的消息。”
鹿祀“哦”了一声，也没有再强求，喊了几声没有回应后就闭嘴了。
……
摩拉克斯没有直接把鹿祀领到地方，而是带着她穿过归离集的一处哨点，将凡人在魔神战争中所起到的作用展示给她看。
少女惊叹的同时也有些好奇。
“帝君，你就不怕我是其他魔神派过来的斥候？”
一路下来，这位引路者的介绍都细致得紧，依稀可以看出来年往生堂客卿的影子了。
听了鹿祀的问题，摩拉克斯淡然摇头。
“我虽无意逐鹿，却知苍生苦楚。”
鹿祀茫然点头。
这话她在穿进来之前就听过好多遍了。
而此时，身在魔神战争时期的摩拉克斯，语气凛然地说起了后半句。
“——若是有谁成了我所庇护苍生的苦楚，我必然会数倍奉还！”
好样的！难怪是能杀穿整个璃月的摩拉克斯！
鹿祀心神巨震，因着第二句话而感到热血沸腾。
然而持续了数千年的魔神战争，主色调并非是热血，而是沉痛厚重的血与泪与火。
纵然鹿祀在过往的经历中见惯了生死，但是再次直面记忆中的景象，还是令她的心中染上了长久的沉重心绪。
今天的归离集似乎正在筹备着什么仪式，人群慢慢往一处高台聚集。
摩拉克斯默了默，转身朝身边的鹿祀介绍起来。
“这场战争延续了太久，于人类而言，是数不清多少人的出生到寿终。有时候一经离散，他们终其一生也再难重聚。”
“我身为庇佑他们的存在，能够感受到来自他们的祈祷都包含了什么问题……”
他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一座山峰。
“近几天还算安宁，我打算在此事上予他们一个承诺。”
“鹿祀小友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做个见证吧。”
——
一个聚落的人们都汇集到一处，花了很长一段时间。
而陆续抵达，在此处等候的人们毫无怨言。
直到归离集上的所有人都进入圈定的范围。
在所有人的翘首以盼中，他们心中所向往的那道身影腾空而起，由龙化人，自远处的山脊中抽出一道纯粹的金色光芒，化形为锋刃。
而后挥刀，灿金刀芒掠出，平滑而顺畅地切下一道山峰。
归离集数不清的期盼目光注视下，立于天地间的契约之魔神开口立誓，声音传出很远。
“世事流转，山岩亘古。”
“吾摩拉克斯，斫此山石为誓！”
“凡离散之人，必将聚拢回归；凡背约之人，必然加以惩治。”
“失去挚爱者、痛失珍宝者、蒙受不公者，将得到补偿。”
……
誓约仪式结束后，摩拉克斯落到鹿祀的身边，将手中长刀递给后者。
“鹿祀小友，你是比山岩石土更能抵御磨损的存在。”
“今日之事由你见证，而这件立约之物，也就拜托你保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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