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里的每一片花瓣...无论何时盛放，都会有被风吹落的...那一天。”
“我理解你当初做出如此决定，创建「元域」世界的初衷...”
“无非是想，通过这样的手段，触及另外一种接近永恒的可能。”
“但显然，这里太美好了...”
“没有生老病死、轮回转世，一切都按照你这位「造物主」的设定轮转。”
“即使是再坚韧的灵魂，在上千个琥珀纪，数十万年过去之后，也会被磨损得支离破碎。”
“要么彻底忘记自己陷入癫狂之中，要么...就如所说的那样，朝着你这位仍旧「鲜活」的存在统一。”
平日里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言语冗余，思维的交流拘泥于此，让我觉得嘈杂与悲伤而不怎么爱说话的阮·梅。
这一次却出乎意料的说了许多。
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却又带着更深邃的平淡和疏离。
丝丝喀尔只是轻笑了一声，既没有否认，也没有去反驳阮·梅所说的话。
即使作为天才，但在座的哪一位又何曾不是站在各自研究领域巅峰的存在。
哪怕只是在此之前简单的了解过对方，却也知道，在如今这寰宇之中，排除更高位格的存在也就是星神之后，也唯有另一位原始博士或许能够在生命领域的研究之上能够与阮·梅可称一时瑜亮了。
此番见解可谓一针见血，哪怕是丝丝喀尔自身，也是在「元域」内许久，才发现这个问题。
是啊，「元域」就算再怎么完善，再如何与外界现实相似，终究只是假的而已。
代码堆砌而成的程序，哪怕能够自如运转，模拟生老病死、春夏秋冬四季变化、战争、疾疫、七情六欲、轮回转世等人间诸般风景。
但代码也只是代码，程序能够运转，不代表这一道程序就能够替代法则。
灵魂本源的总量只有这么多，不会因为代码的运转而增多。
但法则可以。
而法则，正是她的「元域」中所缺少的东西。
这数十万年来，她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其他办法。
在现实的宇宙中，那以骇客文明宇宙的朋克洛德世界。
曾经便有一位代号「先哲」的存在。
用银狼的话来说，那一位是以太编辑技术的创造者，以死者为自己命名的怪人。
为了离开星球，他甘愿抛弃肉身，攻入黑域，成为一个在星际互联网络中永远徘徊的幽灵。
而这对于丝丝喀尔来说，对方这样的做法，来得正好。
网络，她丝丝喀尔才是那一位至高无上的王。
她将对方接纳进了「元域」之中，以相对温和的方式，获取了对方的以太编辑技术。
通过对以太编辑技术的些许改良、转变，才让这「元域」世界一直支撑到了现在。
哪怕灵魂本源再如何磨损，生活在这片虚拟宇宙中的存在也不会因为磨损而陷入癫狂，甚至遗忘一切，包括自身。
仅仅只是逐渐朝着她这一位唯一清醒的存在靠拢、统一而已。
黑塔无声的笑了笑。
也许丝丝喀尔的想法是好的。
但创建了这么个「元域」世界，却又在功成之际，关闭了所有外界进入「元域」的门户。
就算她可以通过网络了解外面的世界。
就算她可以在「元域」中创造一个功能完善的实验室。
但外面的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变化，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出现一些从未见过的东西。
就算是黑塔自己，也不敢说对所有事物都了如指掌。
现如今都仍未中断与星穹列车的合作，通过对方帮自己寻找一些散落在宇宙星海间的奇物回来做研究。
而丝丝喀尔呢？
通过网络了解的，终究只是书面上的东西，以及少许与网络世界有相关特性的奇物而已。
不亲自接触、了解事物本质，追根溯源。
而是把关闭门户，自己躲在这做研究。
那跟闭门造车、闭关锁国有什么区别？
在这一点上，面对丝丝喀尔，黑塔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整个寰宇之中，作为黑塔的收藏室而存在的空间，可不仅仅只有「黑塔」空间站一处。
虽然常驻在这些地方的通常都只是黑塔人偶，且基本上都是黑塔人偶研究那些奇物过后，自己粗略看一眼就不再感兴趣了。
而自己感兴趣的，且相对比较危险，又或者有一些其他用途的东西，都放在其现如今作为研究所的时钟塔，由黑塔本人进行研究和防护呢。
比如「降维骰子」，九枚六面骰组成了奇特的三角体，能对自身进行持续不断地降维，从而以二维平面的方式存在于立体的世界里，跟二向箔差不多一个效果。
「空无烛剪」：散发幽绿萤火的剪刀，剪断的不是物质，而是生物心中的热量——被称为热情的动力，假如空无烛剪划过你的心脏，你将感受到的不是痛处，而是冷漠。
波尔卡·卡卡目手术刀减弱版物质构成的剪刀，你值得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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