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又昏过去了。”
暗影把药放在桌子上，“姑娘，我有话要跟你说，你能出来一下吗？”
余悠悠点点头，暗香率先走了出去，看了看一直握着她的大手，小心的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跟了出去。
几乎是她睁开的同时，昏迷中的男人眉头轻蹙了一下。
来到院子，暗香看着她，“姑娘，我都听暗影说了你们相见以来的这些日子。”
“你若有什么疑惑尽管问我，或许你会想知道，卫汐月的事情。”
余悠悠一愣，她确实好奇很多事情，心里有很多疑惑，她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她如今怎么样了？”
说到从前，暗香眼眶忍不住泛红，“姑娘，皇上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卫汐月的，你可能不信。”
余悠悠等着她的下文。
“他当初做的确实也过分了些，从前我也觉着他喜欢的是卫汐月，直到皇上知道你死后，人差点就疯了。
余悠悠闻言忍不住反驳道，“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他喜欢卫汐月，我走了正好成全了他们不是吗？”
“不是的，姑娘，皇上喜欢的人是你。”
“怎么你也帮他说话，你忘了马场之上，我和卫汐月同时落马，他第一反应就救了卫汐月，而我差点摔死。”
余悠悠声音无比冷淡，“悬崖之上他选择卫汐月，说我不配和卫汐月相比，这些你都是知道的不是吗？危急关头，一个人的下意识反应是不会骗人的。”
“我是不希望他死，也不希望他一直误会而来伤害我的孩子和朋友，可真的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做不到。”
她的声音字字有力，“告诉他孩子是他的，不代表我就不计较一切过往。”
暗香见此，“姑娘可知道皇上的头发为何而白？”
“他是一国之君，国事繁忙，又常年征战劳心劳力……”
暗香摇头打断她的话，“是为了姑娘一夜白了头啊。”
余悠悠瞳孔一震，“你说什么？”
“姑娘还记得皇上去黎都前对你说过什么吗？”
余悠悠脑海不自觉浮现出他当时偏执又阴狠的对她说的话，“不许骗我，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我归来那日，你去城门接我可好？”
“那日王府被卫靖包围，悠芳院失火，我们都以为你葬身火海，直找到一具焦黑的尸体。”
“皇上在赶回来的路上遇了埋伏，卫靖为了除掉他，封锁城门，不得让人去支援他，京都乱成一团，当时我以为皇上也回不来了。”
“想着把你的尸体送去城外火化，谁知皇上居然杀回来了，他像个血人一样，和我们在城门遇了个正着，皇上不相信你死了，他疯了一样找你的身影，他不信你死了，一遍遍说你答应过等他的，直到看到你一直带着的脚链，他才彻底相信你不在了。”
如今想起那日，暗香都觉得记忆深刻，“皇上疯了一样抱着你的尸体哭的像个孩子，当时他的那个样子好像世界崩塌了一样，痛苦不堪，一直抱着尸体不肯走，在雪地里一坐就是一晚上，一夜白了头。”
余悠悠长睫一颤，有什么东西在直冲脑海。
“如果这都不能证明他爱的人是你，那么什么才能证明呢，姑娘。”
余悠悠鼻尖不受控制的一酸，眼前似是浮现出，漫天飞雪中，男人抱着她的尸体一动不动坐在雪地里坐着，雪花一层层覆盖在他身上，鼻尖不受控制的一酸。
暗香继续开口，“皇上和暗影是他们可能没有同你说清楚，也不知道你心里真正介意的是什么。”
“皇上自小没人教习，不懂什么是爱，不知道你已经深陷其中，对你做了许多不好的事情，让你觉得他根本不爱你。”
“从前，就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你死后，我也慢慢看清了许多事，皇上给卫汐月送礼都只不过是为了气报复卫靖。”
“他们虽然自小一起长大，可卫靖有爱他的父亲，而这个人是自小折磨他的恶魔，两个也早就解不开的仇怨，明明恨对方恨得要死，却始终不能捅破那层窗户纸。”
“皇上知道卫靖为了皇室的颜面，巩固自己的地位不会娶卫汐月，他对卫汐月好都是为了报复卫靖。”
暗香想起什么就咬牙切齿起来，“卫靖和卫汐月狼狈为奸，借着许坤之手想杀了你，若你没走，就真被害死了，当时他们趁着皇上沉浸在悲伤中，落荒而逃，如今还不知所踪。”
余悠悠看着远处，视线却毫无聚焦，暗香继续开口，“皇上这些年一直在寻找两人的踪迹，为的就是杀了他们为你报仇。”
x暗香的话悠悠道来。
余悠悠摸了摸脸，不知道何时已经泪流满面，暗香走到她面前，“姑娘，皇上自始至终喜欢的都只有你一个人，登基三年，后宫空无一人，这还不能证明皇上对你的爱吗？”
余悠悠低下头，没有说话。
房顶之上，暗影听着两人的对话，有些不解，皇上不是说他四处征战，才没时间扩充后宫吗？怎么到了暗香嘴里是这样了。
不过他之前说的确实没有这么详细，他以为就算不说，余姑娘也知道主子的头发是为她白的，谁叫她假死的。
“姑娘，你和皇上好好说，如今你还给皇上生了这么可爱的两个孩子，皇上一定无比开心。”
“好了暗香，我想静静，有什么事去找我师傅。”她的声音涩涩的，说完余悠悠往外走了
“姑娘。”
暗香目送她的身影离开，想来姑娘现在很乱。
身后的门突然被拉开，卫湛高大的身影吃力的靠着门，脸色惨白，见他眸子一片通红视线望着余悠悠的方向一动不动，眸底带着压抑的情绪，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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