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轻跟芳然在他们身后追了上去，看着他们主仆二人上了马车
书轻跟芳然的马车根本不在附近，只能看着马车消失在视线之中也无计可施
书轻回想起那人的话：“那娘子生病了，也不知能拖他几时。不如不如在此等着他马车回。”
芳然知道黄夫人最是看重他的学业，他怕是还要回来上课的
“好，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
中午时分，两人在附近的食肆里凑活凑活也就过去
书轻紧紧盯着外面来往的马车，生怕错过什么
这食肆主要是为了书院里的学子们提供餐食，店里坐着的人都是书院的同门
书轻二人眼生，很快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这位兄台之前未曾见过，可是书院的。”
书轻拱手客气回答：“我们兄弟二人来自江南，路上耽搁了今日才到。”
“浙江一带最出进士，不知兄弟是哪儿的？”
书轻的口音确实带着一股江南的口音：“我们是扬州来的。”
“兄弟一看就是敞亮人，相比学问也不差，现在是在哪个班啊？”
书轻回忆起陆子期说的他在寅班，相比这班级的命名跟天干地支相干
芳然胡诌了句：“我们上午见了院长，但是还不清楚自己的班。”
芳然这话一说，问话那个人的脸色突然一变
书轻含糊着说：“听着好像是辰班，我也没太听清楚。”
其中一个留着小胡子的郎君说：“我就是在辰班，但是没有来新人啊！”
书轻赶紧往回找补：“我们由于忘记拿介绍信，下午还要去院长那里送书信，可能下午就知道在哪个班了。”
“那你们最好快些吧，我听说院长最近好像要出门。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
“你哪里听到的消息，我们怎么不知。”
“你们几个只顾着埋头读书，什么消息能进你们的耳？据说院长是今天收到的消息，说是有人需要院长看文章。”
“什么人还能劳动院长出马，怕不是普通勋贵。”
他们又把矛头对准书轻：“你们当时可有在院长那处听见什么消息吗？”
书轻连那山丘都没上去，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去的时候，也就短短见了院长一面，哪里能听见这种秘闻。”
“你们也就是没碰巧，我也是听那些打扫的小厮们说的。”
“还是你老徐，跟那些小厮混得跟哥俩似的。”“若不是我前后打听，你们哪次能过这么舒坦了。”
书轻觉得自己多说容易暴露，想赶紧跑：“是啊，我们要赶紧回去取书信了。各位兄台先告辞了，咱们书院再见。”
书轻刚从食肆中出来，就看见黄公子那马车回来了
黄公子从马车上下来，脸上露着难掩的愁容，蹬马凳的时候都险些踏空了
黄公子直接从书院后门进去了，跟着他的还是那个小厮
芳然想跟上去，被书轻拦下来
“现在他心情不好，咱们打着结交的心思怕也不成。不如先打探一番再做打算。”
书轻看着黄公子的车夫把马车停到了统一的地方，顿生一记
书轻回到自己的马车上，换了身更加朴素破旧的衣服，脸上抹的像个憨厚的车夫
书轻这一打扮，把芳然看懵了
这换头般的技术跟那奇书上写的再无二般
“我装成车夫去他车夫那里打探，你就在马车上等我回来就是。”
书轻提前做好准备，练就了一脸淳朴憨厚的笑容
成功接近了那些车夫，他们正凑在一起喝茶水，说是茶水其实也就是拿茶叶根泡的，连茶水的颜色都没有
书轻又从酒肆中叫了两壶好茶水，两盘点心
“各位哥哥们好，小弟初来乍到。这些都是孝敬哥哥的，哥哥们自用啊！”
书轻学着他们两腿一叉，往地上一蹲，那股子粗鄙的味立刻就出来了
这对一个熟识贵女礼仪的书轻来说，这也算是一种挑战，但是书轻向来学习的能力强，并没有什么心理压力
一个为首的车夫笑着：“算你小子懂事。”
另外一个车夫主动询问：“你们主子哪里来的？”
问先问主人家是哪里，这车夫之间分明也是有等级的
书轻还是说老一套：“我们是扬州来的，就为了在书院学习好进秋闱。”
一听是别的地方来的，也就知道是个什么性质
“给你介绍介绍，这是忠信侯府的，这是祁国公府的，这是伯爵府的。这几位的主子都是这次秋闱的热门，你主子学问怎么样，可有混个解元什么的？”
书轻心想，你们嘴上这么厉害，还真是一人得道 鸡犬升天
“我们主子学问一般，我们小地方来的自然比不上京里的。”
“你们能来书院读书，已经说明水平可以。到时候努力一把，榜上有名也光耀祖宗了。”
“可不是我就等着主人家当上个官，哪怕是个小官，我们也不也好混些。”
书轻跟这群人虚与委蛇了很久，才看见那个车夫落单
书轻主动上去攀谈：“哥哥刚才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一看就是个厉害的。”
“一介车夫而已，哪里来的尊贵。”
书轻见这人心有怨言，就徐徐图之让他放松警惕
终于在书轻的各种攻势下，车夫主动吐露了他现在的处境
在夫人和公子之间，谁都不能得罪，他一个仆人活得很难
若是将来被人揭穿了，大概率会被主母给发卖了，毕竟一个不听话的下人谁会再用
书轻不关心他的处境，只是忽悠着他把那个外室娘子的事吐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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