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山半夜接到老板的电话着实一愣。
傅怀舟很少在下班后给他打电话，更别提还是夜间。
路千山片刻不敢耽误，连忙接了起来。
“除了南马州区的政府项目，你辛苦一下看我这个月的行程安排，能推掉尽量推掉，或者在30号之前，尽量压缩。”
路千山一愣，没有多话，只是应了声。
“另外帮我订29号飞法国的机票。”
路千山：“傅总，我们在法国没业务啊？”
傅怀舟：“裴嫣月底要去法国。”
路千山：“……”
这下了解了，他就说傅怀舟怎么突然变更行程。
傅怀舟虽然安排了一番，但也不保证一定能陪着去，所以也就没和裴嫣说。
更何况，即便是去，他估计和裴嫣也不可能同一航班。
—
裴嫣进了办公室后，在设计部开了个会议，顺便说了月底安排。
这次行程，裴嫣只带了何田田照顾自己的衣食起居。
陈梨留下主持工作室日常工作。
中午十一点，还没到下班时间。
外间设计部忽然一阵骚乱，何田田敲门，将陈梨的市场调研递给裴嫣：“嫣姐，这是陈梨让我给您的，这是她收集的时尚元素，她做了市场调查，认为明年……”
“等一下。”裴嫣打断她，“外面吵什么？”
何田田噎了下，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不知道该不该说。
裴嫣看着她：“有话就说。”
“是蓝帆娱乐官方宣布了李公子的婚讯。”
何田田说完，小心翼翼瞅了眼裴嫣。
裴嫣一顿，心有惊讶倒是也没说什么。
反倒心里松了口气，这样一来，便能各自安好，也不用找尽借口再来缠她。
“继续说吧。”
何田田这才松了口气，继续报告工作。
这些本来是陈梨本人要做的，但她去见了客户，临走前将报告给了何田田。
与此同时，傅怀舟坐在办公室也知道了李月庭即将成婚的消息。
路千山推门而入，将饭菜送到傅怀舟办公桌上。
忙了一个上午没歇，只能抽空吃个饭。
待会儿还得和政府那边接洽一下。
“傅总，吃饭了。”
见傅怀舟盯着手机，嘴边还挂着一丝浅笑，路千山只得开口提醒。
傅怀舟心情不错，招呼路千山坐下跟他一起。
路千山毕业就跟着傅怀舟做事，两人在一起吃饭的次数估计比傅怀舟跟家里人吃饭次数还多，他倒也没客气。
像这种在办公室用餐还是极少的情况，毕竟傅怀舟不太喜欢办公室里有味儿。
但去食堂太远，比较耽误工夫。
突然，傅怀舟问：“你以前谈过恋爱，是你追的别人？”
路千山愣愣点头：“嗯。”
傅怀舟顿了顿，又问：“怎么追的？”
路千山：“……我还是大二的时候追过，后来没什么时间，但追女孩子吧，有钱跟没钱又是不同的追法。”
“我有钱。”傅怀舟闲聊似的说，“你就说有钱的法子。”
路千山：“这个也得看对方，夫人家世好，自小就是不缺钱的，她还不缺爱，在感情上完全随心。”
傅怀舟筷子一顿，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
“你继续。”
路千山清了清嗓子，又道：“我觉得对夫人那种什么都不缺的女孩来说，就得真诚，如果您只是个普通人，或许有凤凰男嫌疑。但您不是，您跟夫人门当户对，我觉得真诚是必杀技。”
傅怀舟不太理解这三个字，他抬眸看着路千山，仿佛在说“他很真诚地爱着裴嫣”。
“我知道您真诚没用啊。”路千山忍不住提醒，“您得让夫人知道，就比如您喜欢她这件事，为什么不说呢？”
傅怀舟轻笑了声：“如果现在有个你不熟的人，突然站在你面前告诉你，她喜欢了你九年，你什么感觉？”
路千山：“……”
卧槽，他是不是听到老板八卦了？
他虽然知道傅怀舟喜欢裴嫣，但不知道他暗恋了九年啊，那时候他才多大？
“然后这个喜欢你九年的陌生人跟你结婚了，你又是什么感觉？”
路千山讪笑了声，他大概想跑吧。
傅怀舟看路千山的表情就知道他答案。
他说：”所以，现在根本不是告诉她的时候。”
他会告诉裴嫣的，迟早有那么一天。
但却不能是现在。
他在赢得美人归的过程里算不得正人君子，也确实耍了些手段。
他不知道裴嫣对于这种事情的底线在哪里。
他希望能有一天和裴嫣有了感情基础，再自然而然据实相告，将所有最坏的可能性压到最低。
或者，他就这么瞒着裴嫣一辈子。
李月庭要结婚的消息并没有在傅怀舟和裴嫣心里留下任何痕迹。
傅怀舟回来的时候，裴嫣已经睡下了。
他轻手轻脚来到床边，刚想亲下去，又闻到自己身上的烟酒味，硬生生又忍了。
晚间应酬都是老烟枪，他自己也抽了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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