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生，我说了……我不疼。”
少善眸子里那股亮光仅仅只有一瞬，便消失的悄无踪影，又恢复成了那般淡漠的样子。
应生愣了一瞬，苦笑道，“你说如何，便如何。”
看来……想要走进她心里，路途遥远且坎坷……
他如今虽看得到少善，摸得到少善，可看向她的眼里，摸到她的触感里，始终有一层隔阂，让他想要去穿透，可却在无形之中坚韧的可怕。
无法窥探，更无法与之靠近。
就算是靠近了，不过一瞬，便又会被打回来，反反复复，次次如此。
但应生，从没打算过放弃。
既然他想要少善，那就得要她的所有。
她的身子，她的发丝，她的每一寸，包括……她的心。
……
“公主，要不要再睡会儿？”
少善休息了一会儿，脸色渐渐的好了一些，看上去没有之前那般苍白了。
她点点头，自己躺了下去。
应生转头，朝一旁收拾东西的弱水摆摆手，“你下去吧，无什么事不要来打扰。”
“是，帝上。”
弱水躬身行礼，随即快步退了出去。
……
应生回过头，看着她把自己蜷缩在一起，小小的一团，心里不免有些酸涩。
这雷罚之伤本就够疼了，如今治疗起来也疼痛非常。
她是怎么忍住不喊的呢？
忽的，他想起在白家秘境里看到的幼时少善了……她被殴打，被辱骂，满身的伤痕看着就疼痛不已，起来后也一声不吭，就那样面无表情的，拖着腿走。
走了好远……
犹如她现在这般的忍耐，一声不吭。
……
若别人知晓，或许会赞叹，好一个坚韧不拔的女子，疼痛都可以忍着不发声。
可他没有，他只觉得，心里疼。
他想，究竟要经历过多少苦难，多少痛楚，才能成那般无所谓的样子呢？
或许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被疼痛麻木，是什么感觉……
…………
应生眼眶有些红了，躺下去将她轻轻的揽了过来，“公主，还疼吗？”
他声音有些哑哑的，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来。
少善还没睡着，淡声回答，“不疼。”
应生身上的冷香很好闻，是她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自从第一次要了他，她似乎有点迷恋上这种味道了。
她凑近了些，将自己紧贴住应生，“应生，陪我出去走走，可以吗？”
待了这几日，她有些闷了。
应生顿了顿，低头亲了亲她的眉间，“好。”
说罢，他起身将自己的外袍拿起，给少善穿了上去，只是，他仍旧没有解开锁链的打算。
“走吧。”
他俯身把少善抱了起来，连接床榻四角的锁链随即落下，随着应生一步一步的晃动，发出声响。
……………
出了泽宫，有些刺眼的阳光入目，让几日未见阳光的少善不由得闭了闭眼，等适应了光亮才睁眼看去。
这是一高处，俯瞰下去，无数楼阁亭台遍布整座魔都，天际晕染着的绯红日光将这里映得像是火海似的，宛若置身梦幻般的天籁之境。
少善着实被这一幕惊艳了一番，眼睛直盯着，“魔都，白日里竟是这样……”
原本她以为，凡世的天空就足够艳丽了，没想到，魔族的白日，竟比凡世的天空还要明媚……
相比于妖族，这样美丽的天空，可求而不可得。
应生见她精神好了几分，微微笑道，“公主，这白日里的魔都，好看吗？”
少善没看他，点了点头，“好看。”
“那我……”
应生刚想说，放她每日出去一次，可又想到她前几日看见少芥时说的话，话锋猛然一转，“让魔侍给你开个窗户，这样你在屋子里，每日都可以看见这样的日光，可好？”
少善顿了一下，看向他，“好……”
他还是不肯放她自由一些……不过也罢了，她料想应生不会这么快对她放下戒心，有个可以看日光的窗户……也挺好。
应生笑意深了几分，“那公主再看一会儿，再看一会儿，我们就回去了……”
少善有些不舍，她还没看够呢……
“应生，放我下来。”
说着，她自己挣动着要下来。
应生赶忙搂紧她，“不行，你没穿鞋，地上凉。”
少善这时才回神，她不仅没穿鞋，里面连一件衣袍也没穿，完全是赤裸的！
顿时，她脑子有些懵，“啊…好，我不下去了……就这样吧。”
说着，她还搂紧了几分应生的脖子。
应生暗觉不对，看过去，她慌乱的避开视线，又看向了天际。
他眉头略皱，“公主怎么不看我？这日光，比我还好看吗？”
话里稍微有些醋意。
少善扯了扯嘴角，看向他笑道，“没有没有，你比这日光好看多了……”
“真的？”
应生面露疑虑，“那你为何不看我？偏要躲开我的眼睛去看日光？”
少善摇摇头，柔声说道，“没有，我一直在看你啊……那个应生，我们回去吧。”
这里面什么也没穿，就这样被他抱着站在，太不自在了！
应生奇怪了一下，没再说什么，抱着她转身往殿里走去。
少善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下次出来看可得穿衣袍了……这样在外面，怎么总有种被羞耻包围的感觉。
忽的，应生脚步一顿，侧眸看向她，“公主，还疼吗？”
他眸子深邃，幽光荡漾，有些看不真切。
少善心头惊了惊，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不疼了，你怎么还…还问……”
应生勾唇轻笑，低头凑近了一些，“那不就意味着，公主可以跟我欢爱了吗？”
这时，感觉怀里的人儿身子轻颤，应生这才想起，她里面……什么也没有……
顿时，应生有了反应，呼吸很快变得灼热起来。
“那个……我才刚治疗完了，要不，明天？”
少善看着他这副模样，禁不住的腿软。
可无奈在他怀里，又什么都没穿，跑不了，更挣脱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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