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这是你的命，你由不得自己做选择。”
少善轻笑了一声，“白禾，别把那套劳什子天命拿出来做说辞，我不信命，更不会信你，那以自身去换别人的大义之举，我劝你，还是去找别人做吧。”
说完，她迈着步子，艰难的往另一个方向移去。
她宁愿找个地方等死，也不想为了什么天下苍生，献身于那片冰冷刺骨的虚妄海。
那噬骨的冷，她已经尝过了，不想再尝了。
白禾叹了口气，“昙现，你还是不明白，很多时候，命，是由不得自己选择的，无论你再怎么挣扎，再怎么反抗，最终都会被那只手推进你该走的旋涡里，那是命定之路，是你身为白家圣女，该承担的使命，你……逃不掉的。”
少善回头，刚想讽刺她一句，她的身体渐渐开始消失，那周身的花纹白光猛然增大，刺得她立马闭上眼睛。
下一刻，一股寒冷的力量涌进她的身体，她的四肢，连着五脏六腑以飞快的速度开始冻结起来。
她能感觉到，身体在慢慢的好转起来。
少善睁开眼，不可思议的看向她，“这是什么！”
“这是白家的寒灵之力，你之前在白昙里待得太久，灵脉被封住了，这微末的一点力量，可以替你打开灵脉，恢复寒灵之力，不过……需要点儿时间，昙现，我该走了，这些是我最后能帮你的了，你记住，虚妄海，就是你的命归处，你躲不掉的。”
话音落下，她的身影消失了，连同那花纹和白光，也一并消失了。
那处又恢复了刚开始的模样，好似她不曾来过，也不曾存在过……
少善眉头紧紧蹙起，抬眼盯着那白家的墓碑。
她真的是白家圣女，昙现吗？
她的命运，真的如此吗？
…………
“哥哥！”
顾惊雪从黑雾里跑出来，看见躺在地上的应生，慌忙上前扶起他，“哥哥！你怎么了……”
他脸上那可怖的伤口看得顾惊雪心里一揪，急忙运起魔气往他身体里灌输。
该死！他就不应该跟楼泯之纠缠那么久！不过一会儿没守着哥哥，竟然让他成了这副模样！
那个少善，还真是红颜祸水！自从哥哥跟她在一起，就没发生过好事。
如今为了找她，还伤得这么严重……真该一刀砍了她！
“公主……”
应生半睁开眼，眼神飞速的环视四周，没有少善的身影。
他一下慌了，“公主呢……公主……”
“哥哥，你先别管她了，你伤得这么严重，惊雪先带你回去。”
说着，顾惊雪正要扶起他，应生甩开他的手，厉声拒绝，“不！我要去找公主，她……一定还在这里！”
应生强撑着痛苦，慢慢的站了起来。
看到地上长长的血痕通往黑雾之中，他想也没想的抬步走去。
那肯定是公主！
“哥哥！”顾惊雪两步追上，一把拉住他的手，“哥哥，先别找了，你的伤很重，得快些回魔宫治疗……”
“惊雪。”应生打断他，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我要去找公主，如果你不去，就在这里等我。”
说完，他挣脱开顾惊雪的手，继续往黑雾里走。
看着他步履艰难的背影，顾惊雪无奈的叹了口气，大步跟上去，“好，我陪哥哥去找她……”
……
两人的身影被黑雾吞噬后，楼泯之出现在了他们原先站的地方，随之而来的还有阿途，和云乘。
他们三人跟顾惊雪纠缠了许久，才得以脱身。
“他们人呢？”阿途走近一些，扫视着四处，“我明明感觉到，他们的气息到了这里，怎么就消失不见了？”
楼泯之指了指地上的血痕，“他们……应该是受伤了，血腥味很浓，伤得还不轻。”
“哎？你们看，那祭台后面，还有上面，是不是躺着两个人？”云乘忽然出声，指着祭台的方向。
两人看去，果不其然，那祭台下的一角有一只手，祭台上有一双脚。
“过去看看。”楼泯之瞧着有些不对，急忙抬脚走去。
阿途和云乘也紧随其后。
……
越走近，祭台上人的面容就愈发清晰起来，当楼泯之看到是阮卿时，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
没想到，最终还是没能救下她。
“楼泯之，你快来看！”阿途惊呼一声。
楼泯之转身朝两人走去，“怎么了？”
他低头看去，见是满身鲜血，毫无气息的少芥，有些诧异，“少芥……死了……”
阿途叹息一声，“看来，可能是被魔帝给杀了……这堂堂妖帝，竟然死的如此不堪，被割喉而死的。”
楼泯之皱了皱眉，“好了，别说了，快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寒灵玉，我们耽搁太久时日了，得赶紧拿回去。”
“行！”
阿途和云乘立马上手在他身上找寒灵玉。
可搜了好一会儿，也丝毫不见寒灵玉的影子。
“楼泯之，没有啊，他是不是藏起来了？”
楼泯之摇头，“应该不会，这寒灵玉一定是对他极其重要，他才会如此躲藏在此，不想让我们找到的，那寒灵玉……”
他巡视着四周，“一定在这个地方。”
忽的，他视线停在了祭台上的阮卿身上，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大步走近，他仔细的观察着阮卿的尸身。
看样子，她应该死了有一月了，可身体却没腐烂，只是发青，发白。
他伸出手，碰了碰阮卿的皮肤，是冰冷的，冷得发寒。
“找到了。”楼泯之唇角微扬，“在这里。”
“那里？”阿途和云乘连忙走过来，见是阮卿，不由得诧异了一下，“阮卿仙子死了……”
“嗯，寒灵玉就在她体内，我们早该想到的，寒灵玉，也可以保尸身万年不腐，这少芥对阮卿，也是费尽心思了……”
说罢，楼泯之将手放置于阮卿丹田的位置，凝聚神力透了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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