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你说得没错。”
良久，一时间百感交集的季伯晓，长长叹了口气。
季家从一个燕京的二流世家，一举成长到今天的地步，身为家主的季伯常可谓是功不可没。
只不过这一切，都离不开他精明的算计和肮脏的手段。
季伯晓学生时代就是个两眼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学习成绩优异，他父亲季霸黑见自己这个二儿子，是弟兄几个里唯一念书念出个名堂的人，便花大价钱送他留洋深造。
这在当年还未完全开放的华夏，不是件容易的事。留学需要准备一张海外的邀请函，还必须是手写。且出国前要缴纳巨额的“培养费”，这对当时尚未崛起的季家而言，无疑算得上一笔不小的开支。
季伯晓不负众望，在英国攻读完工商管理硕士后，回国后大放异彩。利用他所接触的最先进管理知识与经验，让伯达集团短时间内飞速发展。
因此，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季伯晓都专注于商业上的事情，对家族内外权力的斗争鲜有关注，这些都是他大哥季伯常擅长的领域。
回首往昔，季伯晓感慨之余，自认为自己完全对得起季家，对得起自己已逝的父亲。
“我大概知道赵总要做什么，这其中一定离不开我的协助吧？”
季伯晓像是下定决心般，咬了咬牙，看着赵君玄说道。
“离不开？NONONO。”赵君玄摇摇头，嗤笑一声，随即轻蔑地看着他：“季总，你现在似乎没有搞清楚自己的状况，将自己看得太重要咯？”
赵君玄话锋一转，季伯常一时间理解不过来，不由皱眉道：“赵总，你这是何意？”
“首先。”赵君玄伸出食指，淡淡道：“叫你过来，只是告知你一声，我已经掌握到你们家族的秘闻。怎么选择，是你的事情。”
“并不是说，我非你不可，知道吗？扳倒季家的计划我酝酿了非常久，你觉得你不参与进来，我就无能为力了，是吗？”
赵君玄意味深长地看着季伯晓。
谈判的核心要义，就是让自己居于有利的一方，隐藏己方的需求，营造一种“老子不是非你不可”的假象，从而让对方处于一种“求和”的状态。
季伯晓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血色。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赵君玄的计划中扮演着关键的角色，但现在看来，他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
赵君玄冷笑一声，补充道：“与其说是选择，倒不如说，摆在你面前的路只有这一条。不给我做事，季家覆灭之后，你的下场会好过么？”
“我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无条件效忠于我。说难听点，就是给我当狗，能理解么？”
“咚！”
季伯晓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他此刻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赵总，我无条件跟你一条战线……”
想了想自己的小家庭，季伯晓只能答应赵君玄这个屈辱的要求。
季伯晓自知已经没有退路，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道：
“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但是，我希望你能保证，季家的其他无辜成员不会受到牵连。比如我一家三口和我的……妹妹。”
赵君玄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点头道：“放心吧，事情我会查得一清二白，不会牵连无关人员。”
“我赵君玄，没有滥杀无辜的习惯。”
随着话音落下，从此刻起，季伯晓的人生将彻底沦为赵君玄的棋子。
赵君玄递过去一颗黑色药丸，没有多余废话：“吃了。”
“这是？”季伯晓看着不起眼的小黑丸，问道。
赵君玄嘴角微翘，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冷笑。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我特制的毒药，名叫‘黯魂丸’。如果你不按期服用我给你的解药，七日之后，便会七窍流血，肠穿肚烂而亡。”
季伯晓颤抖的双手接过那颗药丸，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与绝望。
他吞咽着唾沫，喉咙里仿佛卡着什么，难以言喻。
药丸在灯光下显得异常黑亮，仿佛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光亮。季伯晓看着那药丸，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被束缚在这黑暗之中，无法自拔。
赵君玄挥了挥手中的解药，玩味道：“记住，不要萌生背叛我的念头。我对待叛徒，没有原谅这一说。更何况，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明白吗？”
季伯晓紧紧握住那颗药丸，心中的恐惧与绝望如同潮水般翻涌。
他的目光在药丸和解药之间徘徊，最终停留在了赵君玄那冷漠而深邃的眼神上。
季伯晓艰难地张开干涩的嘴唇，将药丸放入口中。药丸的苦涩在舌尖散开，仿佛预示着他未来的命运。他紧闭双眼，忍受着那股苦涩在口腔中蔓延，然后缓缓咽下。
赵君玄看着他吞下药丸，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他递给季伯晓一颗解药，说道：“记住，这是你忠诚的证明。只要你乖乖听话，解药会按时送到你手中。”
季伯晓咽了咽口水，艰难地点点头。
“现在，你就是我阵营的人，这代表你和你大哥，将彻底决裂，明白吗？”赵君玄将药瓶放回口袋，淡淡道：
“现在还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我需要你当一个内应，替我传递我想要的季家关键情报，切忌露出什么马脚。”
“这是其一。其二，当罪证收集到足够多时，你需要出面当人证，这样会省去很多麻烦。”
季伯晓只是犹豫了一瞬，便重重点头，答应下来。
赵君玄满意地笑了笑，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赞赏。他拍了拍季伯晓的肩膀，笑道：“很好。”
“不过，还有一件事。”赵君玄突然顿了顿，眼神突然变得深邃。他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玩味：
“听说你有个妹妹，对吧？好像和在你们家族中，和你关系最不错？”
季伯晓的心猛地一紧，他没想到赵君玄会突然提到这个。
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点头道：“是的，赵总。”
赵君玄微微一笑，那笑容仿佛藏着深意：“这个人嘛……一直都很欣赏忠诚的人，尤其是那些愿意为了家人而牺牲自己的人。我想见见你的妹妹，或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季伯晓心中一凛，他知道赵君玄的“朋友”意味着什么。他犹豫了片刻，最终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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