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以姌看着视频里那个正在摆动腰的男人，有一瞬间脑袋都发鸣。
但还没等她有其他动作，眼前突然一黑。
耳边冲上一股暖暖的气流。
“姐姐别看，很脏。”
“……”
穆以姌张了张口，抬手覆盖少年遮住她眼睛的手，干涩道：
“……时攸隰？”
“是我姐姐。”
穆以姌快吓死了，她重重喘了一口气。
“手放开！”
“不要，很脏。”投影屏已经被关了，时攸隰揽着女人往一边空地走。
有的学生像是知道了视频里的房间在哪，一窝蜂地朝后台挤。
穆以姌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嘈杂喧嚣的动静，气急。
一巴掌猛往自己眼睛扇过去。
“啪！”
“臭小子快松手！”
时攸隰连忙松手去看她的眼睛，“疼不疼……”
“叫救护车！”
“不能叫！不许报警不许叫救护车！”
一道歇斯底里的女声传来，穆以姌愣了一下，这是白语柠的声音。
校领导面色凝重地从后台出来，有几个闻讯赶来的老师开始打电话。
中间夹杂着“状态不对，神志不清”“可能吃了药”之类的话语。
穆以姌朝后台的走廊瞟了一眼，只见有几个男老师把白语柠被带了出来。
她的裙子还在，贾静雯连忙脱下外套披到她身上。
而后是陈婷婷，她的连衣裙被扯得破破烂烂的，两条腿上都是吓人的红痕还有星点淤青，身上披着西装外套。
陈婷婷脸都哭花了，整个人颤抖地抽泣。
但还是能走路。
看来还没发生到那一步。
而几个老师进了那个化妆间之后就锁了门。
视频里的男人没有出来。
穆以姌不想再看，刚要撇开视线，就跟惨白着脸的白语柠对上眼。
白语柠看到她，空洞的神情瞬间迸发出浓烈地惊吓和愤恨，下一瞬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然后她低着头，慌乱地挤开围堵的人，直接进了另一个化妆间，锁门。
学生敲门见她不开，只能给白语柠的班主任打电话联系她的父母，而陈婷婷同班的同学在不停地安抚她。
“姐姐别看了。”
“你……”
“我怎么了？”
时攸隰拉着她坐下，少年跪在她面前，动手动脚，一会揉了揉她的手，一会又去抓她的脚腕。
穆以姌想到刚刚白语柠的眼神，把脚一缩，“那个男的是谁？”
“……”
时攸隰沉吟一瞬，抬头：“我不知道，姐姐为什么问我。”
为什么……
只是因为穆以姌突然觉得，也许白语柠的那个眼神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站在她身后的时攸隰。
她突然意识到白语柠为什么要费心思把她关起来。
会不会……是想利用她来找时攸隰麻烦？
就像时攸隰小时候那样？
穆以姌没由来的后怕。
但时攸隰好好的。
还好时攸隰好好的。
“我以为那个人……”
“姐姐以为那个男的是我？”时攸隰紧紧盯着她的脸，凑近道：“如果是我，姐姐会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如果姐姐看到那个正在扭屁股的男人是我，你会觉得恶心还是会……”
时攸隰话没说完，额头又被穆以姌扇了一巴掌。
“废话！”
穆以姌戳着他的眉心，“当然觉得丢脸啊！”
“这么多人的面前你光屁股，我肯定坐着火箭远离你，脸说不定都丢到地心里了！”
时攸隰听见她凶巴巴地说要远离她，脸一下就臭了，别开头不让她戳。
下一秒，他的脸被人捏着腮帮肉转过来。
“吓死我了……”
时攸隰被她掐得嘴嘟起，听到这句话瞪大了眼睛。
“我都要担心死了，你还有心思在这跟搞我角色对换！”穆以姌手下报复性用力掐他脸。
时攸隰猛地扑上来，手臂撑在她大腿两侧，漂亮的脸蛋在穆以姌面前放大，凤眼亮晶晶的。
“你很担心我？！”
“废话。”
穆以姌不知道他在兴奋什么，推开他的头。
也许在看到那个男人的背影时，她的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但时攸隰出现在她身后的时候，穆以姌只感觉到庆幸。
也许是因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但穆以姌现在确实只有这一个想法。
还好不是时攸隰。
还好时攸隰没有因为她又被人利用。
时攸隰看她渐渐平缓下来的呼吸，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脑袋上，毛茸茸的头发扎在她的手心，手指缝。
时攸隰蹭着，眼睛直勾勾看着女人的脸，像是能轻易洞悉她的一切心思。
少年语气轻缓，坚定又肯定：“姐姐放心，除了你我不会让任何人碰我的身体。”
“哪怕是被下药了。”
“我不像他，我很洁身自好的。”
“……”
见他蹩脚地哄自己，穆以姌最终无语地叹笑。
音乐厅已经一片混乱。许多家长边拉着学生离开，脸上写满了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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