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闹钟响起，白乔乔还在半梦半醒间就本能地翻身起床，留在身体里的高考冲刺反应还在，等看清房间里才想起这不是十七岁那年。
她错过的四年大学时光深深印入在记忆里，醒过来的时间越长，这些记忆就越与她贴合。明明不是亲身经历，学到的知识和认识的同学还是跟亲自接触过一样。
就如同这堆了小半个公寓的奢侈品，也像是她自己发疯买来的一样。
白乔乔昨晚整理了很久，大致算了下账，这三年，大佬们耗在购物上的费用大概是四十万，是收入的四分之三。
余下的四分之一勉强能维持生活、交学费和房租，最近没什么工作，三号大佬就把信用卡和借呗都刷爆了。
《演技派》的六万税后通告费还没到账，白乔乔必须迅速回血，她不喜欢刷花呗的生活，小钱钱可以不多，但不能为负数。
“唉，挂上网的一件都没人问啊。”
白乔乔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拔掉手机打开闲鱼，昨晚挂上去的一堆东西浏览量都不小，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从没买卖过，账号显得很新，一整晚到现在连个砍价的人都没有。
“不能全指望这里了。”白乔乔打开某度搜索了一下“怎样最快卖掉二手奢侈品”，在一大堆不靠谱的答案中挑出了一个。
“直播？”
白乔乔眼睛一亮，她好歹是个黑红艺人，直播的初始热度不用愁，这堆奢侈品都是全新或八九成新，绝对专柜购入的正品，她打个六七折出手肯定会有人心动。
不过她做事小心惯了，不打算贸然开播，先打开微信问了问董总和川哥，才一边做早餐一边等消息。
半小时，白乔乔一边吸溜泡面，一边打开了董娜发来的语音信息，听上去是在开车。
【可以，安全起见先把东西拿到公司，我给你鉴定清楚，以免售后麻烦。】
白乔乔第一次得到老板的肯定，按住语音按钮乖乖巧巧道：“收到！谢谢老板！我和川哥一定会做得很好！”
不知是不是过分乖巧可爱，董娜隔了很久才回复了一条。
【确定用现在的清纯小甜妹人设，不改了？】
白乔乔：“......”
“爱换人设”的人设深入人心，她已经无力辩解，只能回复道：“我以后不会再作妖啦。”
【那就好，一会儿我让人去你家拿东西，你和张一川设计好直播剧本，如果鉴定够快，今晚就可以直播。】
白乔乔松了口气，把最后几口泡面吸溜掉，开始整理打包奢侈品。有很多没开封的东西，她都懒得查看，统统塞进原包装袋子里。
一阵敲门声响起，白乔乔惊讶地看向门外，距离跟董总汇报才半小时，应该不会这么快来人。
“谁啊？”白乔乔起身问了一句，一边走向门口。
“我！”熊倩瑛瓮声瓮气带着怒意喊道，“快开门！”
白乔乔的脚步倏地止住了，她可不想被臭味武器攻击。“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我不方便。”
熊倩瑛在门外沉默了一瞬，再开口时语气缓和了一点。“我新认识了一个大师，想给你和嘉爱一起算算命，大师说要几根你们的头发，我昨晚就是为这事来的。”
“你......该不会是疯了吧？”白乔乔听得满心惊奇，算命不说，还需要拔毛来算，这是迷信它妈给迷信开门，迷信到家了！“我感觉我命挺好，不麻烦你了。”
“哎呀你就给我几根头发能怎么样？”熊倩瑛不依不饶，就是不肯离开。“你今天不给我，我就站你门口不走了。”
白乔乔想到她身上的味儿，打了个激灵，不管怎么样还是把人先打发走再说吧。
“行，你等着。”白乔乔转身走向奢侈品堆，从几套真发定制的假发中，挑出一顶跟她发色相近的黑色长卷发，拔掉五根用纸巾折叠好，重新返回了门口。
为了不让熊倩瑛挤进来，白乔乔把防盗链锁挂上，又给自己戴上口罩，还深深吸了口气才把门打开一条小缝。
“喏，赶紧算命去吧。”白乔乔把包着假发丝的纸巾往外一丢，趁熊倩瑛伸手去接，砰一下把门关上了。
“死丫头！”熊倩瑛本能地骂了一句，捡起发丝一看，脸上又浮现出笑容。她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心道多半是藏着昨晚看到的那个男人，撇了撇嘴，有点嫌弃。
“白乔乔，注意点安全，别弄出人命来。”
“哦哦哦，你快走吧。”
白乔乔压根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只是不想她再废话，从猫眼看了看，熊倩瑛捋了捋脸上的几层口罩，转身就朝电梯走去。
真难缠。白乔乔松了口气，暗自腹诽摊上这样的亲妈，还不如没妈来得痛快。
*
“拿到了！”
熊倩瑛一到家就喜笑颜开，想跟高俊峰分享这份喜悦，结果转眼一看，他不知从哪儿搞来了一个防毒面具，捂得严严实实。
“你什么意思，嫌弃我？”
“倩瑛，你要讲道理，你自己也闻不惯这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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