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婴其实对录歌背后的深意毫无概念。
她只知道,每天去王老师家学唱歌是件顶开心的事——王老师家的钢琴亮得能照出人影,指尖碰上去会发出叮咚的好听声响。
还有王老师家的小妹妹,总爱拽着她的衣角喊“哥哥”。
录音棚对她来说更是个新奇的“玩具屋”:墙上挂着亮晶晶的麦克风,像藏着会说话的小精灵。
控制台的按钮五颜六色,按下去还会亮灯,比家里的玩具电话有趣多了。
王老师让他站在麦克风前时,她会偷偷歪头看玻璃外的人,看他们比着“加油”的手势,然后脆生生地开口,声音像刚剥壳的荔枝,甜得冒水。
他不懂什么叫“传承”,也不懂歌声里藏着的期待,只知道唱完歌能得到王老师给的水果糖,能抱着小妹妹在地毯上打滚。
那些从麦克风里传出来的自己的声音,在他听来,和平时追着蝴蝶喊“等等我”的调子也没什么不同,不过是更清楚些、更好听些罢了。
录好的两版《七子之歌》磁带,被外交部的领导郑重地送了上去。
没过几天,反馈就下来了——“情感真挚,童声尤动人,可作为宣传素材推广”。
简单的评语,却让参与其中的每个人都松了口气,仿佛那卷小小的磁带,真的承载了千钧的重量。
6月末的首轮葡澳会谈落下帷幕,谈判桌上的严谨与坚持还萦绕在人们心头时,一个寻常的午后,四九城的广播里突然飘出了一段清澈的童声:
“你可知‘Macau’不是我真姓……”
起初,收音机旁的人们只是愣了愣。
这声音太干净了,像夏日里的第一口井水,带着点孩子气的执拗,把那句“我离开你太久了,母亲”唱得又软又委屈。
听着听着,正在择菜的大妈停下了手,蹲在墙根听广播的老爷子直了直腰,连追着打闹的孩子都安静下来,仰着头听那声音里的“要回来”。
紧接着,合唱版也播了出来。开头还是那个清亮的童声,唱到“叫我一声‘葡澳’”时,几十道声音突然涌了上来,像小溪汇入大河,带着浩浩荡荡的暖意,把“母亲!我要回来”反复吟唱,听得人眼眶发烫。
广播还没播完,胡同里就炸开了锅。
“这歌真好听!那小小子唱的,心都化了!”
“听着像顾副司长家的海婴……”
“‘我要回来’,说得对!葡澳本来就是咱们家的孩子!”
张大妈端着刚晾好的水,挨家挨户敲门:“快听听广播!唱澳门的那首,太动人了!”
杂货店的老李头干脆把收音机搬到门口,音量拧到最大,路过的人都停下脚步,围着听那反复播放的童声与合唱。
顾从下班回家时,正听见胡同里的孩子们在跟着广播唱,跑调跑到天边,却唱得格外认真。
有个剃着寸头的小男孩,捏着嗓子学海婴的调子,唱到“母亲”两个字时,还特意拖长了尾音,引得一群孩子咯咯直笑。
“顾副司长!”对门的王婶笑着迎上来,“广播里那是不是海婴啊?唱得真好!我家老头子听了,说想起小时候老家的童谣了。”
顾从卿笑着点头,心里忽然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
晚上吃饭时,周姥爷端着酒杯,忽然叹了句:“那歌好就好在,不喊口号,就像家里孩子在说话。一听就知道,葡澳想回家了。”
周姥姥没说话,只是给老爷子添了点酒,眼眶有点红。
没过几天,海婴在托儿所也成了“小明星”。
小朋友们围着他,吵着要听他唱“澳门的歌”,连老师都笑着说:“海婴,给大家再唱一遍吧,我们都爱听。”
海婴被围在中间,小胸脯挺得高高的,奶声奶气地唱起来,唱到“我要回来”时,所有小朋友都跟着大声喊,小小的教室里,仿佛也回荡着千军万马的力量。
这首歌能火,不是因为旋律多复杂,也不是因为技巧多高超,而是因为它触碰到了最朴素的情感——孩子对母亲的依恋,游子对家园的向往。
这种情感,不分年龄,不分职业,像胡同里的炊烟,像四九城的鸽哨,早已融进每个人的骨血里。
而那首歌,不过是把这份藏在心底的话,轻轻唱了出来而已。
阳光洒在办公桌上,那份谈判纪要的复印件旁,放着一张海婴的画——歪歪扭扭的房子,一个小男孩牵着另一个小男孩的手,旁边写着三个字:“回家了”。
顾从卿看着画,忽然觉得,那首歌的力量,或许就在于此:它让每个听到的人,都忍不住在心里默念一遍“欢迎回家”。
海婴在四合院的“走红”,比托儿所里来得更热闹些。
这天傍晚,他刚跟着顾从卿跨进院门,就被坐在门墩上择菜的张奶奶叫住了:“海婴回来啦?
快,给张太太唱段那‘葡澳的歌’,上午听广播没听够呢!”
旁边下棋的周姥爷也跟着起哄:“对,给你张太爷爷李爷爷也唱一个,让他们听听咱院的小歌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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