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青脸肿昏迷不醒的大皇子自被抬下偏殿紧急救治，姬权在群臣恭送之下率先退席。
他晃荡着肥大的黄袍，摇摇摆摆穿过大明宫后殿，来到令后的中庭花苑里。
想是尿急了，这位大汉开国皇帝挥手斥退左右，解开裤子便往一株新开的垂丝海棠上灌水。
正浇灌得舒畅快活之际，冷不丁左边又多出一道水龙，比他的喷得还远还疾。
“你姥姥，”姬权扭过头，望着满脸惬意的姬澄澈，斥骂道：“敢比我尿得远？”
姬澄澈不以为然地哼了声道：“你老了，懂不懂？”
姬权低头看着自己水势渐，偏儿子那旁黄河滔滔兀自澎湃不休，不由得恼羞成怒一巴掌扇在姬澄澈后脑勺上，骂道：“少废话，把老子的裤带还来！”
姬澄澈吃疼，怒道：“君无戏言！”
姬权胡乱提起裤子，从姬澄澈的咯吱窝底下夺过那条还未捂热的金腰带，重新围到他日渐雄起的腰上，笑呵呵道：“儿子，又给你老父长了回脸。”
姬澄澈恼道：“别光漂亮的，连给出的腰带都有脸抢回去。”
姬权在水灵灵的垂丝海棠前蹲下身子，长吐口酒气道：“儿子，你回来得正是时候。如今南方不稳，巨崇德已被我调去了太岳山。假如项翼那王鞍还想干架，不准老子哪就又得御驾亲征。”
姬澄澈陪着姬权一起蹲下，收起戏谑之色道：“我打晾教，会不会给你惹麻烦？”
“麻烦早就有了，你子会看不出来？”姬权鼻子里低低一哼，道：“老子倒想和他们共富贵，可他们却想让老子去喝西北风。你知道就这十年不到的工夫，道教兼并了多少亩地？这些田地一旦成了观里的私产便无需上交赋税，甚至连那些佃农都能免了赋役。娘的，老子兜里的钱越混越少，能打仗的兵越征越孬，偏那些老杂毛成养尊处优还一个个富得流油。”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接着道：“方林轩那个王鞍你杀得好，杀得妙！老子早就想找个由头把他给废了，区区的四品都尉居然自自话就把烈岩关的军营腾出一半来给道教盖道观，谁给他那么大的胆子？”
姬澄澈问道：“要不要我杀个回马枪，将那座道观给烧了？”
姬权哈哈一笑，快活地拍拍姬澄澈肩膀道：“先留着它，老子还有别的用处。倒是都城里的那几座道观，你若喜欢随时可以进去溜达溜达。”
姬澄澈瞪着姬权道：“我怎么觉着莫名其妙就成了你的打手？”
姬权得意道：“这就叫上阵父子兵嘛，要不然老子下午干嘛弄那么大阵仗？还不是为了给你子撑腰，警告都峰的那伙儿老杂毛别想歪了主意。”
姬澄澈没有笑，叹了口气道：“可惜那些老杂毛未必能体谅你的苦心。”
姬权的声音转为深沉，道：“老子的皇权，加上军队的兵权、还有官宦士绅和道教，是撑起咱们大汉王朝的四根柱石，缺一根都会晃三晃。如今这四根柱石互相依存又互相渗透，老子活着还好办。等哪一我嗝屁了，嘿嘿……”
他站起身来，望向四周黑绰绰的宫殿楼阁，徐徐道：“昨国子监学监霍道师给老子上了本奏章，谈什么道之君权授。老子二话不立马升了他的官儿。”
“道，君权授？”姬澄澈心头一动看向姬权，“可是取自《道经》？”
姬权笑嘻嘻道：“不错，你可是有想到这里头的猫腻。姥姥的，朝中那些大臣偏偏还以为霍道师是在拍老子的马屁，傻乎乎地争先恐后跳出来啥老子的龙椅是命所授道所赐，千秋万载一统江山。去他娘的！”
姬权恶狠狠地一脚踹飞脚下的碎石，低骂道：“这江山是老子把脑袋勒在裤腰带上一枪一刀打下来的，啥时候变成老爷给的，这老爷却又是谁？”
姬澄澈没话，他能强烈地感受到父皇胸中的愤怒，也听得出对道教的不满。
姬权目光炯炯毫无醉意，凝视着姬澄澈道：“你去国子监，就接霍道师留下来的位子，哪个王鞍脑瓜灌浆糊就狠狠踹他。”
没有犹豫，没有犯难，姬澄澈饶有兴趣地点零头问道：“踹脑袋还是踹屁股？”
“踹哪儿都成，老子撑着你。”姬权嘿然道：“波真人不是邀你去都峰做客么？届时老子帮你备份厚礼，给老杂毛们制造一点儿惊喜。”
姬澄澈洒脱一笑道：“我回来得还真是时候。”
距离上架的日子越来越近，老牛竟有些期待和紧张。不知订阅情况会怎么样？又及：收藏有些低啊，麻烦大伙儿走过路过顺手一点就收了老牛……嗯，老牛的这部作品，给你作揖鞠躬拜年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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