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什么？”赵海一直在把玩匕首，明明他自己心虚得要命，但是身为曾经的黑帮老大，他还是想用这些直观的、带有胁迫感的东西，来令别人对他感到害怕。
洛南商的后脑勺状态并不好，血液凝固在他的头发上，胃里一阵又一阵的翻江倒海。
只有强大的意志力在让他强撑着，别倒下。
“你和赵江是什么时候认识秦以茉的？跟她是什么关系？当年在C国，你为什么要对她做那种事？”
“那种事？”赵海站直了身体，啪的一声，把匕首扔在地上，旋即又俯下身，直勾勾地盯着洛南商，“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强奸秦以茉，对吗？”
“怎么？敢做不敢认？”洛南商竭力压着怒气，这件事，是他心里一直以来的痛。
忽地，身后一个小弟喊道：“我们老大才没干那种事，是那女的给我们老大下药！”
“闭嘴！”赵海目露凶光，刚才打抱不平的小弟再不敢吭声了。
“下药？秦以茉给你下药？”
“洛总，不是一口咬定，是我祸害了那小娘们儿吗？就算我说是她陷害我的，你也不会信，所以你也没必要问。”
赵海的凶狠之下，透出一丝无奈。
“你只管说，信不信，是我的事。”
许是没想到洛南商会愿意听他说，赵海怔愣片刻，回身找了个木箱，坐在了上面，从怀里拿出一支烟点着，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你不知道秦以茉上大学的时候，干的那些事吧？”
洛南商眯起眼睛：“什么事？”
“也是，你要是知道的话，根本不可能跟她在一起。”赵海吐着烟圈，“大学的时候，她可是靠着出卖身体赚钱的，只要能赚到钱，她是不会看跟她上床的到底是什么人，你也知道，那娘们儿虽然我看她不顺眼，但确实漂亮，所以价也贵。别人都是玩玩而已，就我弟个傻子，上了一次就上出感情来了，艹！越想越来气，看中个什么样的不好，偏偏看中个婊子！”
这件事出乎洛南商意料。
他到现在为止，也没办法把赵海一口一个的“婊子”，跟他放在心上那么久的白月光联系到一起。
哪怕他已经知道秦以茉是个心机深重，甚至想要他命的女人。
“你没骗我？”洛南商的声音都在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难以置信。
“洛总，你没直接替那个女人否认，而是问我骗没骗你，说明你已经相信了，不是吗？”
洛南商不语，赵海看着大名鼎鼎的洛总此刻失神的模样，不禁嗤笑。
原来不光他和他弟弟，洛南商竟然也会被那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后来，我弟彻底迷上她了，什么都给她买，所有钱都往她身上砸，只为了让那女人不再跟别人做那档子事，却也因此得罪了不少道上的人。”赵海又吐了一口烟，“你想想，原本大家共用的，突然被霸占了，换成谁也不爽。”
这些不知是事实，还是编排的话，像毒针入耳，洛南商被绑在身后的手越握越紧，仿佛要把自己的骨头捏碎。
“因为那娘们儿的破事，我替我弟出头，跟人打了一架，得罪了人，没办法，逃到C国。却没想到，那时候她竟然在C国留学。她是越过越好，剩下我弟萎靡不振，我就找到她，让她必须跟我弟在一起。找一次不行，我就找两次，两次不行，我就找三次……”
“后来，你就强奸了她？”
赵海眼神轻瞟：“大家都这么以为，但事实是，她为了挑拨我和我弟的关系，也为了不让我再继续缠着她，以谈判为名义，把我引到一个破仓库，故意给我下药，我当时根本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然后就……”
“怎么可能……”洛南商恍惚地摇着头，这不可能是他认识的秦以茉。
“怎么不可能？哦，对了，也是为了让你可怜她吧。”赵海歪了歪脖子，不经意间透露着凶狠的姿态，“毕竟，她最擅长这个了。”
“你在撒谎！”洛南商难以相信这些没有证据，空穴来风的话，“哪个女人，会故意给一个自己讨厌的人下药，让他强奸自己！”
赵海因为这事，被自己最疼爱的弟弟误解，每每想起来，就会觉得骨缝里都在滋生恨意。
面前洛南商的表现，更让他的愤怒冲向顶峰，凭什么都不信他！
赵海走上前，揪起洛南商的脖领：“别的女人不会，但秦以茉会！她从大学时就是个烂货！不对，可能在那之前就是了！对她而言，跟谁上床根本不重要，只要能达到她的目的就可以！”
手中的动作一摔，洛南商闷哼一声，整个人又被砸在满是灰尘的地面。
“还有。”赵海蹲下身，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继续输出洛南商不爱听的话，“大学时，虽然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能傍上你，但我告诉你，那他妈都是耍你的，那个女人，根本没有真心可言。”
“不管是你，还是我弟，都是一样，都他妈是傻子！”
“要不是我弟喜欢那娘们儿，喜欢到整个人都魔怔了，还要跟我断绝关系，我早就弄死秦以茉了！”
“她的那根小指，是我砍的！那是她诬陷我的代价！”
赵海在一声声的控诉中，渐渐失控。
“赵海……”洛南商扬起眸子，疲惫下仍有压迫别人的余力，“你明明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还要替她杀人？”
“是为了你弟，对吗？你觉得逼迫秦以茉跟你弟在一起，你弟就会高兴，就会原谅你？”
赵海只剩愤怒的瞳孔闪了闪，那是动摇的情绪。
“别傻了，等你进去，你弟出来，就算秦以茉真的跟他在一起，用不了多久，就会把他弄死。秦以茉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洛南商的话，是一个路标，正在给被障眼法迷惑了的赵海，指向一个最正确的方向。
甚至不用细思量，赵海就能感觉得到。
只是秦以茉之前不断用赵江作为条件，让赵海掉入她的圈套。
“那洛总，你倒是说说看，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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