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戈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提起夏莹，其实相当于变相承认自己是受到龙行长的关爱的。
但是，他也不会傻到当面去挑战新行长的权威。
所以这句话说出来，让在场的人听了，并没有什么违和感。
毕竟夏莹作为人事部部长，对一个新手营业部主任进行教诲，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杨行长，如果说称职与否，要看如何评价了。”
高戈心里想，大不了就是撤了我，然后逼迫自己主动离职。可是在此之前，老子的气势不能输。
因此，他也不怵一众领导在场，坦然地阐述自己的观点。
“沙河镇的情况我不用细说。当时在那里设立营业部，我还有些不理解。但是，现在回过头看看，应该是有前瞻性的。”
高戈当时确实对城成立沙河营业部不理解。按说还有其他城镇也是空白点，经济条件也比沙河镇好很多。不知道为什么领导偏偏选定了这里。
特别是开业之初就发生了一些事情。让他对于这里的民风感到头疼。
但是现在回过头来看，沙河镇的优势也很明显。
首先是这里距离市内只有二十公里左右。管理起来相对便利。
其次是沙河镇虽然现在是大力推行种植业和养殖业。但是，这里曾经是乡镇企业比较集中的区域。居民的经商意识普遍较强。而且，外出务工人数也是各个乡镇最多的。这就决定了每年必然有大量的资金在流动。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应该是提前知道市里要重新开始对沙河镇的班子进行调整。同时，新班子要对镇里的产业结构进行重新规划。这样一来，沙河镇原有的企业基础优势一下子又凸显了出来。……
高戈侃侃而谈，并没有特意强调自己现在面对的困境。更没有把业务进度落后的原因归结于没有得到应有的工作支持。
不过，齐玉听着高戈的话，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能说会道了？自己刚才给他贬低得一无是处，现在领导会怎么看自己？”
想到这里，齐玉觉得不能再让高戈这样发挥下去了。
“高戈，你说的这些有的没的，也掩盖不了你工作进度落后的事实。我这边虽说代管你们营业部，但是，在业务方面向来是给你足够的自主权的。但是，你让我很失望。你可别告诉我，你把完成任务的希望，寄托在开通对公业务上面。就算开通了对公业务窗口，矿业公司的账户就一定会开在你们营业部？”
齐玉的话，让戴副行长也稍稍松了口气。
当时自己也是这样想的，根本不相信一个营业部能跟矿业公司挂上钩。所以，对于那个申请根本就没在意。
“齐行长，有句古话说，不要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至少有个机会摆在面前，为什么我们不去全力争取呢？而且，企业又怎么会只有一个账户？这方面不用我教你吧？”
高戈看着齐玉，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就算杨世杰不是银行系统的，但是，他总归在金融管理部门工作过多年。今天自己说的这些话，他应该能明白孰是孰非。
他也不期待自己能得到洗清。不过，也不能容忍把屎盆子都扣在他的头上。
“高戈，你也不要有太多怨气。”
黄副行长出来打圆场。
“你的工作有主动性，这是值得肯定的。不过，开通对公业务并不是简单的增设业务窗口。他还涉及到营业部职级和内部人员的一系列调整。这些都需要人事部做大量的准备工作。但是，不巧的是，咱们内部发生了一些变化。很多工作一时之间都停滞了。市行的工作也收到了一些影响。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希望你能正确对待。回去以后也要给下面的同志做好工作。工作一时落后，不代表以后一直落后嘛。都是年轻人，成长的路还很长。要沉得住气！”
高戈听着黄副行长的话。一开始觉得还有些宽慰。可是听到后面，心里有点明白了。什么做好下面同志的工作，什么年轻人需要时间成长……这不是给黄征的懒散做背书呢吗？
这样一来，黄征完不成任务也是因为受到了市行的影响，就变得情有可原了！
“黄副行长说得对。”
杨世杰笑着点点头说。
“我们要鼓励年轻人有冲劲。更要给年轻人机会，让他们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我们这些老家伙，只要把握好方向，不让年轻人变成脱缰的野马，我看问题就不大。咱们行70％以上是中青年同志，齐玉在这里也算资格最老的一批，今年也不过三十三岁嘛。只要充分激发同志们的工作热情，咱们的工作一定会有长足的发展。”
杨世杰觉得今天还是很有收获的。通过一个高戈，就把几个人的心态摸得差不多了。
“但是，刚才齐行长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做工作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这条路一旦走不通了，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这也是对我们做领导的，一种应变能力的考验嘛！与其喋喋不休的抱怨，不如另辟蹊径。办法总比困难多嘛……”
“啪啪啪……”
杨世杰的这番话，明显感觉是在力挺齐玉。
齐玉兴奋得带头鼓掌。
“到月底结账，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编筐编篓全在收口。我们今年的工作，能否有一个漂亮的收官之战，就要看在座的各位是否给力啦！我相信大家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啪啪啪……”
众人的掌声再次响起。
“妈的，屁问题没解决。到是吃了一肚子没营养的狗屁鼓励。”
高戈机械地随着众人拍着巴掌，心里无奈地吐槽着。
杨世杰一行人没有留下来吃饭。而是赶回了市行去用餐。
齐玉显然也没有招待各位营业部主任的意思。众人随后各自散去。
高戈看了看时间，这个时候回沙河镇，显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 回家去吃饭或者去干爹那边，都会耽误下午去上班。想来想去，只好随便找了家面馆对付一顿。
他现在还不确定自己今天的表现，杨世杰会对自己有怎样的想法。但是，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自己只能选择顺其自然。借用网络里的一句话，无论怎样，希望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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