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说完这些话后，又扭过头看我。
确切地说，是欣赏我错愕的表情。
刚才讲故事时那个和蔼的老头不见了，现在看着我的，是眼神尖锐冰冷的像两把刀的老头。
老头看我像傻子一样半天没反应，又说：
“高先生，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多。如果不是周十九突然出现，又差点要了你的命，我也不会用这种方式请你来。”
我感觉自己的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
周十九？难道老头已经知道了青石人俑的秘密？如果是这样，那我在魁梧男面前撒的谎又有什么用？
老头看我一直不说话，有点不高兴，突然就用一种很严厉的口气问我：
“高先生，我还在等你回话。”
我从错愕中回过神来，问老头：
“我朋友……他们人呢？”
老头说：
“等你帮我取出观心丹，我会安排你们见面的。”
我艰难地吞了口唾沫：
“他们中了周十九的毒，能不能让我先救了他们，再回来给你取丹？”
老头仍然眼神冰冷：
“放心，周十九那点手段，我还不放在眼里，你也不用担心。你现在要做的，是帮我取出观心丹。”
我知道自己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只能低头看着珠玉牌，在心里问玉骨有没有办法。
玉骨暂时不能用小黑猫的身子，只能寄存在佛牌上被我揣在兜里。
不过这样让玉骨很没有活力，听见我问话，好半天才幽幽开口：
“简单死了，等九条龙的头摆成一排，看着它们嘴朝下的方向轻轻拍一下玉牌，观心丹就能出来。”
我没想到这么简单，心里有点高兴起来：
“它们什么时候能排成一排？会不会有个什么初一十五的时间规律？”
玉骨说：
“没有，运气好了，你下一秒就能看到。运气不好，几百上千年可能都看不到。”
我气的不行：
“你说这半天，等于是放了个屁啊？我哪有那么多时间等？”
玉骨也气哼哼起来：
“本来就是个神仙宝贝的东西，你想用凡人的规矩约束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我偷瞄了一眼老头，他可能觉得扣押了膏药和我妈他们，就等于给我下了猛药，剩下的他只要耐心等待就行了，所以这会已经闭着眼睛休息去了。
“玉骨，”
我开始低声下气地给它说好话：
“这次和以前不一样，这个什么观心丹，我必须尽快拿出来，你就帮我想想办法吧。”
玉骨没有给我想办法，而是问我：
“咋不一样了？我看每次都一样，你总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这个我承认，”
我先附和玉骨，然后才说：
“以前被牵，怎么着也不至于全军覆没。可是这次要是弄不好，我们所有人都得死在……”
我又偷瞄了一眼老头：
“死在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手里。”
玉骨“嗷呜”一笑：
“没事的，你可以让小黑蛇出来，一口吞了他。”
我头都大了：
“你可别扯淡了。我要是敢那么做，我家祖宗十八代的老坟都得被挖开。”
玉骨还在笑：
“怕啥嘛？在化尸洞的时候，你就欠你家老祖宗们一句对不起。如果这次被挖了坟，你就去阴曹地府给他们跪下磕头去。反正你有鬼玺，迟早都要去那地方看看的。”
我开始咬牙：
“玉骨，能不能有点正经？”
“行吧行吧，我告诉你怎么做。首先，你得找到九只凤凰，然后让九只凤凰先排成一排，等羊脂玉里的九条龙感应到凤凰的存在，它们自然就会排成排了。”
我深深地吸气，又慢慢吐出来。一直持续了好几分钟，才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玉骨在耍我，这家伙现在被我惯的简直是要上天了：
“玉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凤凰，你不知道吗？”
玉骨很诚恳地说：
“我知道，不过你可以捉九只纯白的大母鸡来代替。”
我的呼吸又乱了：
“你扯犊子呢？凤凰和母鸡是一个东西吗？玉骨，现在是几十条人命在和你说话，你能不能给点有用的办法？”
没想到玉骨的反应比我还大：
“你懂个屁啊，凤凰本来就是鸡类的一个变种。《山海经》里都说了，’有鸟，其状如鸡‘，你没试怎么知道不行？如果真的不行，你让那老头把我吃了，我就是折一半的寿命也能让他活五百年。”
我吸了口凉气：
“你啥意思？难道你也是个吃了能让人长生的玩意儿？”
玉骨得意起来：
“你以为呢。”
我冷笑一声：
“那好，等我拍出了观心丹，我就把你煨成猫汤喝了。”
我和玉骨的对话最多用了十分钟，这中间老头已经醒了。他看我低着头，满脸凝重地样子，吃定我在给他想办法取观心丹，就一直不出声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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