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励抬着下巴看着上面的小少年，沉默了几秒，“你害死了叶诵。”
叶诵……
这个名字，寻暖没有印象。
他在石碑上坐下，手撑着后面，晃悠着腿，“介意和我说说吗？”
叶励默然片刻，什么都没和寻暖说，只是说：“这都是你欠的……所以，别逃了。”
寻暖：？
“你都不跟我说发生了什么，万一我不欠你们怎么办？”
只听这些人的一面之词怎么可以？
寻暖觉得，像他这么善良的人，应该做不出什么坏事。
叶励：……
-
叶励从黑暗中走出来，火光照亮他的身影。
“师兄。”
叶励颔首，走近，在火堆旁坐下，倚着身后的石碑。
“你说这寻暖会去哪？这交界处没有城镇，除了这次来查情况的仙友就没有别的活人，怎么就看不到他人呢？”
“哎……我们不会找不到他了吧……”
沉默了两秒，范世标瞟了眼叶励，握着拳头，“我们一定可以找到他的！给叶诵师兄报仇！”
叶励低垂着眼眸，看不出什么情绪。
其他人见状，纷纷打气。
“对！我们一定可以找到他的！”
“师兄别担心，我们现在再去问问其他宗门的弟子，看看有没有寻暖的消息。”
几名弟子仿佛打了鸡血，陆续离开去查寻暖的消息，只剩范世标还留下。
他拍了拍叶励的肩膀，安慰道：“师兄，你别难过……”
叶励抬了下眼，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叶励很早之前并不是这般冷漠的模样，是在叶诵死后才变成了这样。
叶诵是叶励的弟弟，两人一块拜入荒明宗，入了宗主墨磬门下成为其亲传弟子。
后来他们多了个小师弟，就是寻暖。
寻暖长得好看，天赋好，性子也很讨人喜欢，但奇怪的是，宗门中除了叶励和叶诵之外的所有人，包括墨磬，都不太喜欢他。
叶励甚至无意听到过，墨磬亲口说，若不是寻暖天赋出众，他根本不会收他为徒。
到最后，整个荒明宗只有叶励，叶诵两兄弟和寻暖做了朋友。
而寻暖对其他弟子的疏离表现的也很淡定，好像感受不到，又像是早就习惯了一样。
渐渐相处后，三人的关系已经亲密无间。
事情发生那天，叶励被墨磬留下查看他的修炼进度，叶诵拉着寻暖出了宗门，一天一夜都没回来。
叶励急忙出了宗门去找人，最后是在一座危险系数很高历练森林找到了两人，见到了他此生最难忘却的一幕。
暗黑森林只透了几缕光，那少年满身的血，腿脚和胳膊多处只剩下染了血的白骨，完全看不出是个人，却还活着。
而他的弟弟躺在地上，早已没了呼吸。
-
“对不起，叶励。”
“对不起……”
少年身上染了血的衣袍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他孤零零的站在叶诵旁边，纤细的腿上缺了好几块肉，莹白森冷的骨头露了出来。
他仿佛不知道疼，手里拿着一个古朴黑棕的木盒子，往日带着柔柔笑意的清眸，此时水润一片，又有些呆滞。
他看着突然映入眸中的叶励，往后退了一步，眸中染了痛苦的色彩，喃喃：“对不起叶励……”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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