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京的马车上，承琪靠在玉奴的怀里，玉奴双手环着他，头抵在承琪的头上：“对不起。”
“你救了我，还说什么对不起。”承琪抬眼望他：“你给我吃的什么药？这么神。”
“我们家祖传的伤药，止血用的。”
“比太医的药都有效啊，你家是做什么的？”承琪握住玉奴的手，玉奴不回答，只是轻轻地说：“对不起，我昨天太过分了。”
承琪摇头：“不准这么说，我喜欢那样，真的，很喜欢。”
“你不怕坏了你的名声？”玉奴迟疑着问。
“名声？”承琪轻笑道：“你知不知道我琪三的名声有多臭？”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从今往后，你的名声要被我弄坏了。”
承琪竖起身子，转过后望着玉奴：“我不在乎名声，我只在乎我喜欢的人。”
玉奴的眼泪涌出来：“可是这个人，不值得你喜欢。”
“值不值，不是你说了算。”承琪的手握住手腕上的红石：“我的生命不想活给别人看，我只想活给自己，我喜欢我喜欢的人，做我爱做的事情，这就值了。”
“破案子也是你喜欢做的事情？”
“对啊，这个世界上有人作恶，就得有人收拾他们。”承琪沉声道：“没有人该被另外的人伤害。”
玉奴垂下头沉思着，过了许久才抬起头：“回京后你先去大理寺，我再去找小莲，如果那尸体真是她母亲，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小莲带着阿北在街边晒太阳。
阿北不似别的小孩子那样机灵，看上去有些木。他望见玉奴拿着冰糖葫芦走来，拉着小莲的衣角叫：“糖，糖。”
玉奴对着他笑，把糖塞到了阿北的手中。
小莲望着他道：“大理寺把我爹抓走了，真的和我爹没有关系。”
玉奴问：“阿北多大了？”
“过了年就五岁了。”小莲的手上都是冻疮，她用袖子盖住自己的手。
玉奴见了从怀里掏出一副手套递给她：“戴上吧，会暖和些。”
小莲迟疑地接过，拉过阿北的手帮他戴上。
“阿北是个男孩子，你娘怎么就不要他呢？”
小莲听了低下头，轻轻地说了句：“不知道。”
玉奴继续问她：“这些年来，你娘就没有回来看望过你们？”
小莲摇头：“她不要我们了。”
阿北突然叫：“娘，娘。”
小莲拉过他：“阿北，我们回家。”
阿北抱着小莲的腿喊：“娘，娘。”
小莲弯下腰将阿北抱起来：“乖，别叫了，我们回家去。”
玉奴横跨一步挡在前面：“阿北，你见过你娘？她回来过吗？”
阿北抱着小莲的脖子：“我娘，我娘。”
小莲不再搭理玉奴，急急地绕过他走回家中，把门关上。
……
“我有一个大胆的设想。”玉奴回到大理寺，承琪刚喝完药，苦着脸，看到玉奴手中的糖葫芦大喜过望。
“什么设想？”嘴里塞着糖葫芦，承琪含混着问。
玉奴坐到他面前：“阿北，有没有可能是小莲生的？”
承琪一下被呛到了，大声地咳嗽起来，玉奴伸手拍他的背，他咳了半天才道：“你这个设想真是大胆。”
“所以说是设想。”玉奴将与小莲和阿北的对话说给承琪听。
末了他讲：“阿北这孩子感觉不是很机灵，但这样的孩子说话往往都是真的，他抱着小莲喊娘，不是因为娘回来，而是因为娘就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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