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婶儿还闷了一锅白米饭，待客不能寒酸了。
“吃饭了。”
排骨汤里加了冬瓜，没有海带，冬瓜便宜，厨房堆着好多个呢，大概是牛家主要的蔬菜了。
孩子们端坐好，沈南栀看一眼他们的手，“去洗洗手，洗干净了吃饭啊。”
“还要洗啊。”
“不洗手会有长虫子的，很可怕呀，你肚子疼的时候就是虫子在吃你的肉。”
“啊，我知道，我看隔壁狗蛋儿拉出过虫子。”
“吃饭呢，你大可不必说这个。”
沈南栀无语，孩子什么的，长着嘴就是不讨喜。
洗了手，终于开饭了，牛小丽看着碗里的冬瓜，不大喜欢吃：“又是冬瓜，我都快成冬瓜了。”
“你尝尝这个，不喜欢吃给阿娘吃。”
牛婶儿已经尝过了，感觉不像是冬瓜，很鲜甜，一口气喝了一碗汤。
“嗯，好吃，真的是冬瓜吗？”
沈南栀道：“冬瓜做好了也很好吃，待会儿我给你们做冬瓜糖，保证你们喜欢。”
“冬瓜能做糖？”
“肯定能。”
牛德宝吃一筷子糖醋排骨，眼睛一亮，赶紧夹给妹妹：“快吃，待会儿就没了。”
“排骨啊？我也不喜欢吃的。”
牛二和牛三都是机灵着呢，哥哥给妹妹夹菜肯定是好吃的，马上抢着吃一块儿，瞬间停不下来。
几个孩子都把一盘子排骨给分了，沈南栀都没吃到一块儿。
最后汤汁儿也绊着米饭，吃的盘子都不用洗了。
牛婶儿哭笑不得，“咱们家也没缺了他们的肉吃啊，咋这么馋呢？”
牛叔爱说大实话：“这不是南栀做的好吃吗？你炖的肉就是水煮加盐，谁能乐意吃？”
“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的，三天不打皮痒了吗？”
一顿饭吃的盘儿光碗儿净的，孩子们捧着肚子，打个饱嗝，“沈姐姐，你住我们家吧，吃了你做的饭，我们阿娘做的那就是猪食了。”
沈南栀好笑：“猪食也把你们喂大了，以后我常来，你们阿娘会学着做，保证跟姐姐做的一样好吃。”
“那太好了。”
几个孩子又来了精神，缠着她做冬瓜糖。
沈南栀看时间来不及了，道：“我改日再来，最多两天啊，做冬瓜糖需要不少时间，还要准备原料呢。”
“好吧。”
牛婶子把孩子们撵走：“馋嘴猴儿子吗？吃什么糖啊？别缠着你们沈姐姐，一边儿玩儿去吧。”
孩子们也不午休，出去跟小伙伴儿玩儿了，沈南栀就跟牛婶子说着保存香肠的法子，每日做饭的烟火气就这么熏着，几个月不敢说，一个月也不会坏掉的。
排骨的做法也都教给她，牛叔不好意思道：“这是你的手艺，哪儿能随便传出去？”
古代对手艺活儿很是看重，想学一门好的手艺要被师父刁难十多年，跟奴才似的伺候师父一家子，有的黑心师父都好好教徒弟， 还污蔑徒弟天赋不行，吃了哑巴亏也没有办法。
沈南栀做菜的厨艺， 牛叔觉得她去酒楼当大厨都能行了。
“牛叔别这么说，都是家常菜，不会浪费肉，您要觉得过意不去，这些内脏我拿走了。 ”
“这，不行，都是不值钱的下水，牛叔给你弄点儿好肉带回去。”
“不用，就要这些，在别人眼里不值钱，在我眼里可是好东西啊，下次给牛叔带来尝尝，保证牛叔吃一次想第二次。”
牛婶儿高兴道：“南栀确实长能耐了， 你就依着她吧。”
沈南栀看时间不早，收拾东西要出城，“牛车等着呢，不能耽误了，下次我再来看你们啊。”
“好，我送送你。”
“不用，牛叔歇着吧， 我自己能行，你们要是这么客气，我可不敢常来了。”
牛叔只好作罢，送她出了胡同口，目送她走远才回家。
“ 老沈在天有灵也能瞑目了，这孩子比以前看着都活泼，有干劲儿，像个大人了。”
牛婶儿叹息：“说明她在婆家过得不好，才会学做这么多活儿，女人啊，当姑娘和当人媳妇儿能一样吗？”
牛叔愤怒道：“姜家敢欺负我侄女儿，我第一个饶不了他们。”
“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倒是怕姜忱中了举人，更嫌弃南栀了，哎，这孩子可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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