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萍随着宁桦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她在各仪器的空隙中寻找声音的来源。她们走到最里面，看到宁教授的博士生李斌蹲在地上，正拿着一根玻璃棒，在一个装着乳白色凝胶状的透明玻璃反应釜里用力地搅拌。他看到宁桦和陈静萍进来，疑惑地看着她：“师妹，你们怎么来了？这里比较乱，自己找凳子坐吧。”
“师兄，你这是搅合什么呢？为什么不用搅拌器搅？”宁桦上过专业实验课时，听老师讲过几个专业实验，用过搅拌器，所以她知道搅拌器搅拌的速度比手搅的快多了、也匀多了。
“这个凝胶的粘度太大，搅拌器的叶片被粘住，已经搅不动了，只能手动搅拌。”
“师兄，你一直这么做实验吗？这样多累啊，不能换一种方法吗？”
“以前用搅拌器挺顺利的。现在天气变冷了，原来配制的溶液不能产生凝胶，我换了配方，结果没想到这个配方的凝胶速度太快，粘度很快变大，我只能手搅试试，看看最终出来的产物能不能满足要求。”
“哦，这样啊，要不要我替你一会？”
“不用，我搅动起来都费劲，更不用说你了，你也没法替，你搅不动的，而且最好是一直用同样的速度搅拌，换人也不行。”
“我们进楼，从1楼找到4楼，只看到你一个人，真冷清！怎么今天其他人一个也没在实验室，连一楼的大型设备那里也没人做实验，太奇怪了。“
“实验楼实在太冷，每年都这样，入冬后，几乎没什么人过来，谁都呆不住。宁老师还专门给我们几个实验室都买了电暖气放在房间里，可是实验室的房间都太大，温度根本升不上去，还是冷，慢慢地也就没人来了。我自己一个人在实验室呆了10多天，也没有看到有一个学生过来做实验。我也是每天穿着大羽绒服做实验，真是不方便，效率也特别低，没办法，想着多做点东西，真的挺难的。”一向话少的李斌估计实验进行得并不顺利，在实验室也找不到人抱怨，又闷又愁，竟也絮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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