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时之间都陷入了沉默。
可怜之人也有可恨之处，她用自己的死去怨恨所有人，可能在她失去儿子的时候，人就已经疯了。
"老太太没有其它家人吗？她儿子没有子女吗？"王战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老太太的儿子智力有些问题，死前已经六十多岁了，没有结过婚，一直和老太太住在一起。他们靠种地为生，政府每个月再给些补助。"
"不知老太太的后事怎么办？"廖泽源追问道。
"村里这边已经答应会帮忙办理后事的。"郑伟了解的很详细。
"那就好，那就好。"人最后就讲究个入土为安，能有两尺之地安睡就可以了。
"天色不早了，我先送廖先生回去吧！"
"我跟你一起吧，晚上不安全。"郑伟说道。
"麻烦你们了。"廖泽源低头感谢。
回去的车上，一直沉默的廖泽源主动开口。
"我们村每十年会进行一次选拔，挑选村里最有灵性的五人研习老祖宗留下来的技法，听说姑婆是近几十年来最出色的那个，本来村子里的族老对她寄予厚望，可是她却因为感情问题，下蛊谋杀另一个女孩，幸亏有族老及时发现，可那个女孩还是落下终身不孕的下场。听说这位姑婆还去找她喜欢的男子，告诉对方那个女孩已经不能给他生孩子了，让男子与自己成婚。"廖泽源回忆着村里的传闻。
"后来，族长将姑婆逐出了村子，姑婆的父母将她远嫁他乡，而被姑婆残害的女孩最后受不了传言跳崖自杀了，男子则离开了村子，一辈子再也没有回来过。"
当晚王战和张欢聊天时，将这件事告诉了她。
"你怎么看？"张欢感叹不已。
"怎么看？我觉得老太太缺少普法教育，当初害人时族长就不应该轻易地放过她，最起码让她去劳改，知道什么是对和错。"
真是个直男！
张欢没想到他是这个想法，可又想想他说得也对，如果当初让老太太得到教训，这次伯父可能不会有此无妄之灾了。
"伯父怎么样了？"
"下午醒过来一次，生命体征已经平稳了。"王战看着躺在床上父亲，多日来焦躁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那要不要接伯父回X市疗养？"
"这个要他醒了自己做决定，省得又要埋怨我。"
"这个时候可不能逞强，还是要养好身体才行。"
"他不听我的怎么办？"王战自小和父亲就不对付。
"那你让伯母劝劝，这次伯母肯定吓坏了吧！"张欢担心地问道。
"嗯，我很少见我妈如此崩溃大哭。"王战的声音有些低落。
"我下午又送了一个包裹过去，你别忘了让人去机场取。"张欢突然想到这事。
"不用再送了，我身上有钱，西南这边可以买到吃食的。"王战知道张欢的好意。
"这回你可说错了，是爷爷让我一起送过去的，这次我只给带了两瓶水。"张欢笑嘻嘻地说道。
"那我一会儿给爷爷打个电话道谢吧，爷爷肯定把自己的营养品份额给这边送过来了。"
"什么你的我的，大家都是一家人，放心！我会给爷爷再送点其它的营养品的。"
"辛苦你了，我都感觉自己成吃软饭的男人了！"王战揉眉轻笑。
"鸡鸭鹅都是你喂的，人参五味子都是你种的，这是你的劳动所得好不好！我才是那个天天享受你劳动成果的人。"张欢假装嗔怒。
"好，我以后好好干活，让你当最悠闲地农场主夫人好不好。"王战笑着调侃她。
"我要当农场主，你是我雇佣的长工。"张欢傲娇地说道。
"这年头长工还要陪睡？你这是职场霸凌！"王战的话开始带上颜色。
张欢的脸一瞬间就红了，只不过隔着电话，王战看不到。她逞强的说道："没办法，我这工作太抢手，不讨好农场主你就要失业了。"
"哦～那应该怎么讨好你，先告诉我一声，我好提前做准备。"王战的骚话一句接着一句。
"洗衣，做饭，嘴甜点！"张欢掰着手指数。
"洗衣做饭好说，这个嘴甜不甜你准备怎么试呀！"王战仰躺在沙发上，神情放松。
"咳咳！"
王战还没听到张欢的回话，就被一阵咳嗽声引去了注意。
"爸，你醒了。"
王战迅速起身，跟张欢说了句一会儿再聊就挂了电话。
电话另一头的张欢脸烧的通红，即使王战还要再跟她通话，她也不理他了，刚刚这家伙说了那么多骚话，不会都让伯父听见了吧！
王茂林的确是被王战的说话声吵醒的，本想出声唤他，却从对话中听出儿子正和女朋友聊天呢！
他怕打搅两人联络感情，一直闭眼装睡，没想到儿子说得话越来越叫他这个老父亲脸红，为避免一会儿尴尬，只得出声打断。
"你妈呢？"王茂林的声音沙哑。
"妈这两天一直在外边守着你，太累了！我让她去睡会。"
"嗯！"
"你要不要喝点水。"
"好！"
王茂林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还是儿子托起他，给他喂了水。
"我这是怎么了？"王茂林记得昏迷之前自己发烧了，本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
"你怎么从X市过来了，不是有任务吗？"
"你都被医生下病危了，只差一点就去见阎王了，我能不来吗？"王战没好气地说道，一大把岁数了，丁点警觉心都没有，这么容易就着了一个老太太的道。
"病危？我得了什么病？"王茂林十分意外。
"你被个老太太下毒了，还是蛊毒，托你的福，我第一次见这么怪异的虫子。"
"蛊毒，你在开玩笑？"那不是早就失传的技艺了吗？王茂林在西南这么多年，从未见过。
"我骗你干嘛，都惊动爷爷和中央了，要不我怎么这么快就到西南了。"
王战见他一脸不信，只得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王茂林沉默了半晌后，开口问道："老太太怎么样了？"
"服毒自杀，刚刚检测结果郑伟已经送过来了，氰化物中毒。"王战洗了一条热毛巾，准备给他擦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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