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百息的功夫，场上的文圣就十不存一。
同时落下的，还有白帝的力量。
十大虚仙圆满的古魔在杀死商武帝之后，立刻将白帝团团围住。
其中，魔主周身血焰翻涌，掌心化作一只血红神爪，以雷霆之势射向白帝的剑。
沿途的文法剑气因为失去了学宫的加持，在这股霸道的魔气前毫无反抗之力，纷纷一触即溃！
两者交撞，又是引得天地震荡。
白帝的额头上流下汗珠，明显已经陷入了颓势，但他依旧没有哟啊退去的意思。
反倒是同行的青州朱氏族人，这时一个个遭了殃。
禁古魔渊中的古魔一朝脱困，再者他们早在上古年间就与白帝结下了血仇，如今对其后人当然不会手软。
其他人可没有白帝这般绝世的武力。
再加之，文士肉身孱弱，一旦被境界远超自身的古魔给近身，很快就会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
最初死的只是白帝三代之外的血亲与弟子后人。
再往上，就是白帝的长孙，当今青州朱氏的老祖宗，一位靠着过人的武道天赋修炼到“通天境”，并且一直从上古末年活至现在的传奇人物。
在这之后，轮到了白帝次子，在方仙群岛担任岛主多年的瀛洲岛主。
这些与白帝血缘关系最近的人全部身死当场。
曹流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幕。
今日之事，不过是昔日因果的一段延续罢了。
过去的大离年间，青州朱氏操纵着大离对其余几支五帝血脉进行了屠戮，家破人亡的大有人在。
只是，风水流转。
白帝想要称霸人间的野望破灭，那么本该作为最大获利者的青州朱氏，也自当随着白帝一同下地狱去。
终于，在一阵巨响之后。
咔嚓！
看着完美无瑕的白帝剑忽然应声断裂。
作为白帝突破文仙炼化的文宝，白帝剑的品质甚至比起一般的仙器还要更强。
但是在一众古魔的猛攻之下，终究还是逃不过破灭的命运。
曹流远远看到这一幕，顺势袖口一拢，隔空直接将残破的白帝剑收了过来。
一旁的文昌帝君见状，不由眼前一亮。
他骑着白特，快速赶了过来。
曹流见状微微挑眉，仿佛知道文昌帝君要说什么，开口道。
“念你这次功劳不小，所以一人一半。”
说罢，他将其中一部分残缺的白帝剑甩出去，被文昌帝君给牢牢接住。
文昌帝君叹了口气，一脸肉痛。
“你一个武夫，要这文人的东西做什么。”
“你管我。”
曹流嫌弃的看了文昌帝君一眼，随后催动“神道符坛”，打算将这一道白帝剑给祭炼成神符。
毕竟，他如今“神道符坛”内的底蕴着实还是差了些，只收纳了三道一阶神符。
相较目前的实力，一阶神符只能起到锦上添花之效，却无法再如从前那样鼎定乾坤。
曹流粗略估计，至少得需要二阶神符才行。
但那是相当于真仙境的力量了。
一时半会，他在人间尚且找不到真仙。
等下次见到玄帝，倒是可以让他帮着带些特产回来，通通凝练成神符。
至于白帝，曹流可以肯定这家伙不是真仙。
但不可否认的是。
白帝剑在刚刚的战斗中，至少在短时间内是具备了真仙级别的实力。
至于结果，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随后，曹流微微眯眼，周围的场景随之一变，仿佛置身于一座宽敞的天地熔炉之中。
他将手中的白帝剑残骸丢出。
下一秒。
一阵强大的风暴湍涌而至，其中绽放出点点青光，似莲似剑，还伴随着钟鸣般的读书声响起。
未几，一抹讯息传入曹流的脑海。
“【浩剑神符·二阶】：可引浩然剑气，斩妖除魔！”
曹流注意到这“二阶”的字眼，顿时眼前一亮。
这还真是不枉他对白帝抱以期待了。
浩剑神符的力量暂且不提，但只要是“二阶”，对他来说就有用。
曹流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神道符坛。
对外界而言，只不过是一个呼吸的功夫。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文昌帝君，后者正对着剩下的半截白帝剑进行祭炼。
文昌帝君的每次动作，都能引发天地异象的变化。
如今白帝注定是要死了，那么他身上的人间文道也应另择新主。
这一点上。
与其便宜了人间的其他文道强者，倒不如由自己将其收入囊中。
曹流心思通明，与文昌帝君的眼神对上，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一个闪身，迅速来到白帝身前。
这位不久前还扬言要请他赴死的上古帝王，如今帝袍褴褛，冠冕倒塌，整个人看上去无比狼狈。
但白帝的眼神终究不再像之前一样，充斥着那种悍不畏死的偏执。
他的双眼只剩麻木。
当看到曹流，白帝似乎恢复了几分神智。
他缓缓抬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彷徨：“你究竟是谁，从何而来，为何朱某在文脉之中从未见过你。”
这话落在旁人耳中，分明是白帝失心疯之下的妄语。
但唯有曹流自己清楚。
如果按照预定的剧本，白帝同样会走向失败。
可不同之处在于。
导致他失败的那个人不会是自己，而是原定的属于这个时代的天命之子，高阳。
至于原本的曹流。
他与其他路人一样，都会成为高阳的绊脚石。
只是，因为自己的降临，所以他与高阳都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但结果上殊途同归。
见曹流不语，白帝仿佛也自己释怀了，嗤笑道。
“成王败寇，这是失败者的宿命。只是，我朱程一生机关算尽，与天斗，亦可胜天半子。只是没想到，最终栽在了你这的身上。”
“今日之后，朱某与过去的一切皆会灰飞烟灭。只不过，临死之际仍有一事困扰，你可否替我解惑。”
曹流注意到，白帝的肉身气息正在崩溃，显然这是对方自己的选择。
他确实选择了走向死亡。
几万年的算计一朝成空，这样的打击着实不小。
念此，曹流决定还是让他死得明白些。
“你问吧。”
“敢问小友，我人间有生之年，可否再上仙界？”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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