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反派以前这么……小心眼吗？
谢姝圆润的杏眼里浮现出迷雾，对于反派的滤镜碎了，颇没意思地呼出一口气，她还以为反派都像电视里展现的那般优雅从容，除了和正道作对其他一切完美呢。
谢姝向气得不行的宋清昀解释，“我没有这么想，我就是觉得让你一个小孩洗碗有些不太妥当，毕竟我是个成年人嘛。”
宋清昀听着这话冷静下来，认真地看了看她，他向来对别人的情绪感知极为明显，此刻竟然真的没有感受到谢姝的恶意。
宋清昀心底想着:反正也是她来洗碗，自己也早就深谙她的真面目，她应该翻不出多大的风浪。
于是宋清昀往旁边错开一步，欣然答应，“行啊，你来洗吧。”
谢姝捞起泡在锅里的碗，然后拿起旁边的抹布不甚熟练地开始洗碗。
宋清昀孩子心重，跳下板凳打算出去玩一会儿，但是刚走几步，就听见背后传来清脆的声音。
碗，碎了。
宋清昀欢快的脚步顿住。
然后立刻转身发现谢姝直直地站着，地下赫然是一堆盘子的碎片。
在宋清昀小小的脑瓜子里只能想到的形容就是碎得稀里哗啦。
更可气的是，他看向谢姝时却明明白白地看见了她眼中的迷茫和不可置信。
你在不可置信什么？
宋清昀气得跳脚，“你是不是故意陷害我？！我说你为什么突然想着帮我洗碗，原来是想打碎碗。”
“是这个碗太脆弱了，谁知道我只是一个没拿稳它就摔到地上了，而且一摔就直接摔碎了。”
“谁家的碗不是这样的？你到底！有没有常识？！”
宋清昀在谢姝面前又急又气，一双桃花眼甚至都漫上了水雾。
可惜他太小了，在谢姝眼中就像一只蹦蹦跳跳的小浣熊。
可爱。
谢姝伸出手极快地呼噜了一下宋清昀短的青茬似的头发，然后露出欣喜的眼神。
宋清昀先是愣住，随后更是生气了。
“我在！质问你！你居然侮辱我？”
谢姝嘴边挂着迷之微笑，眼神空蒙：原来表妹经常说的那句“你弱小的时候就算生气别人也会觉得你在撒娇”是这个意思。
谢姝直勾勾地盯着宋清昀，小朋友的脸涨红，像是红彤彤又圆滚滚的苹果。
宋清昀惊恐地盯着谢姝越来越近的面庞，然后听她说道：“你好可爱啊，宝宝。”
刹那间，烟花爆开。
宋清昀的脸以一个极快的速度红了个彻底，甚至有逐渐蔓延的趋势。
“你......你不要脸！”
宋清昀向来伶牙俐齿，这时候却像是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再多的词语也说不出口，只能找这种简单的词汇。
谢姝垂下眼，眼尾似有潮意，她此刻也有些委屈，“我就是夸你可爱嘛，我又没做错什么事，干嘛骂我？”
小反派就是小反派，一点都不像平常小朋友那么乖。
她还委屈上了？！
宋清昀觉得这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坏，她以为这样夸奖自己就不会计较她打碎盘子的事吗？
不会，他才不是耳根子软的人！
宋清昀这么想着，脊背又挺了起来，大声指责：“你怎么能将盘子打碎呢？你知不知道——”
原本大声的语调随着他看见谢姝“可怜兮兮地”站在那儿的时候渐渐降了下去，宋清昀浅咳一声，说完了后边儿的话，“我们家很穷的，这个盘子用一个少一个。”
他这话倒是没说谎，宋衍已经很久没回来了，他虽然每个月都会寄些钱，兄弟三人也很节俭，但是原来的谢姝嫁进来后不愿意出门就算了，竟然在第一天就美其名曰大人管钱将宋衍寄回来的钱拿走了。
像这样的小事，谢姝看书时自然不会特意去记，因此也就不知道这件事。
但是看小孩脸上认真又沮丧的表情，她突然想起自己在换衣服的时候看见柜子里放着一沓钱，反正这个身体的芯子换成她了，她也不会管钱而且不懂这个世界的物价，还是给他们好了。
谢姝又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薅了把小脑袋，然后说道：“你等一会儿。”
说罢就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将宋清昀一个人留在了厨房。
宋清昀还停留在谢姝摸他头的记忆，轻柔又充满爱意的安抚让他稍不注意就失了神。
宋清和将宋清暄哄睡着后进厨房就看见地上是破碎的瓷片，宋清昀一个人站在一旁神思不宁。
他的拳头一下子就硬了，冷声道：“你在干什么？”
宋清昀迷迷糊糊地说道：“我在想她为什么摸我？”
“谁摸你？”
“还能是谁，就是那个谢......”
宋清昀打了一个激灵，僵硬地扭头，发现大哥阴恻恻地站在他的身后。
宋清和眯起眼睛笑笑，“谁摸你的头？”
宋清昀闭上嘴巴不说话，他才不要把那个女人摸他头的事情说出去呢，要是大哥知道他因为这个走神了，肯定要笑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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