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了，他的表情变得阴沉了下来，红色的眼睛里逐渐的酝酿出的怒火。
“你应该知道的，这不可能！”
维加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变，他歪了歪头，身上属于魅魔的血脉似乎是被完全发掘了出来，散发出的魅力让人完全无法移开视线。
然而这个时候，他却说起了似乎与现在没有任何关联的事情：
“魔法的本质是站在东西南北四方的中央，抓稳土地，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在哪里。同时踏在线性实践的物质世界，以及没有时间没有空间的超越的世界。”
“同时是处于两个世界之间，然后完全的按照自己真心渴望的去创造，创造一个我想要的宇宙。”
“然后住在那里面！”
伴随着维加的话语，一股不安的感觉在里德尔心中弥漫开来。
“我之前尝试通过生物学的方式去解释魔法，然后逐步的把自己逼进了一条死胡同里，这个时候我发现，或许巫师的身体的确在基因上不同于麻瓜，但一定有着更高一层的东西，在影响着这一切。”
“在我们还没有来得及掌握任何咒语之前，魔法有时候就悄无声息地发挥了作用。”
“就像是现在这样……”
维加突然挽起了袖子，在精准操作的切割咒下，他左手臂上，烙印着黑魔标记的皮肤被切割了下来！
鲜血蜿蜒而下，和那块苍白的皮肤一起落在了地上。
黑魔标记没有就此消失，而是烙印进了更深一层的肉里，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里德尔突然感觉到，在自己的灵魂之上，仿佛多了一层什么。
他缓缓的扬起了自己的袖子，在他左手臂上，和维加一模一样的位置，赫然也有着一个黑魔标记！
“什么！？”
维加畅快的笑了起来，然而在提前布置好的隔音咒的作用之下，笑声被收拾在了这间教室之中，直到他难受的咳嗽起来，才终于消失。
“老师，你忘记了一件事啊，玛丽曾经用在我身上的那个魔法，和黑魔标记，真的很像！巴克利家族的契约魔法，你一定研究过吧？”
“他们家族一个人都不剩下了，但或许还有一些只言片语记载了那些神奇的契约。”
“黑魔标记是你用参考了夺魂咒和家养小精灵的特性以及巴克利家族的契约魔法创造而出的……而你曾经和我讨论过玛丽用在我身上的契约。”
“你说过的，我是个天才，而我第一个发明的咒语，就是……反向标记！”
“不过这需要你施加在我身上的黑魔标记活跃起来，正巧……哈哈哈哈哈……老师，您真的太会配合我了！”
里德尔表情阴晴不定的看着维加。
维加抬起手，擦了擦自己眼角笑出来的眼泪，看向里德尔：“亲爱的老师，您想感受一下我曾经的痛苦吗？”
里德尔沉默不语，半晌之后才缓缓呼出口气。
——尽管他完全不需要呼吸这样的动作。
“你想做什么？”
“一统巫师界？还是说，你想要在全世界掀起战争，将这个世界加入进你所经历过的苦难之中？”
维加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我？”
“我不是早说过了吗？”
“我想站在真理的顶端摘下星辰，想研究时空的奥秘追溯因果，想透析魔力的涌动、理解物质世界的本质……”
“老师，你太高看我了，我不是一个恐怖分子，只是一个永不满足的学生。”
“哈、你那么看着我做什么？后悔了？说真的，要是你真的不想着操控我的话，我们真的可以和平相处的！”
里德尔现在再听到这句话，只觉得荒谬。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开始算计，一步步的走到现在，操控了黑魔王二分之一的灵魂，竟然还只想着去研究魔法……
这是一个正常人做得出来的事情吗？
不，他不该有这种想法的，如果维加是一个正常人的话，他根本就不可能活到现在。
“那你现在想做什么？”里德尔再次问道。
维加皱起眉，思索片刻之后说：“去找你的其他魂器，然后继续学习。”
里德尔：“……？”
就这？？？
但是到最后，他也不得不屈辱的点头。
“但是，维加，我不得不提醒你，我的其他魂器，不一定像我一样有清晰的思维，我是二分之一的灵魂，所以在很大程度上保留了自我。”
“四分之一、八分之一、甚至是更少，魂器之中的意识，可能处在一个非常疯狂的状态。”
维加有些疑惑的问道：“既然你知道不断地分裂下去，迟早会陷入疯狂，为什么还要不断地制作魂器？”
里德尔陷入了沉默。
他怎么知道未来的自己是怎么想的？
——大概脑袋真的是被门拍扁了吧！
看着里德尔的身影在自己面前消散，维加心情愉悦地开始收拾“战场”。
嗯，没打起来，但今天和里德尔的交锋，比真正和人大战了一场还要累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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