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天空仍是一片深灰色，东方的天际线处，泛起了一抹淡淡的血红，远处的海平面上，波涛汹涌，浪花翻滚。海风呼啸着吹过，带着海水咸湿的味道，让人感到一阵寒意。
此刻船上没有了往日的热闹与喧哗，整艘游轮仿佛被一层无形的气氛所笼罩。现在这艘游轮不是某些势力的销金窟，也不是富家子弟的玩乐所……而是属于死亡游戏的屠宰场。
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显得如此灰暗、压抑、恐怖，仿佛一场噩梦即将降临。
“诸位来宾，现在已经6点了，欢迎参加这场名为‘审判’的游戏。”
“考虑到游戏的趣味性和公平性，我在你们之间安排了几名审判者。审判者手里有所有客人的信息，不必拿出实质性的证据、也不用征求任何人的意见，就能随机处罚坏人。”
“这里提醒一下，好人如果抓坏人抓到审判者，也会有相应的惩罚。”
“当然，到游戏结束之前，通关捷径仍然有效：把‘顾凡’完好无损地带到我面前来。”
“下面我宣布——游戏开始。”
游戏开始了，姜凡刚拿到柯宇递给他的一把小巧的银色手枪。
其枪管长度较短，握把也较小，采用 9 毫米口径，弹匣容量为 15 发，非常适合隐蔽携带，射程在50m以内。
“会用枪吗？要不要我教你？”柯宇手里拿的是另一把手枪，看着和他手里的这把型号有所不同。
姜凡摇了摇头，不需要教，开枪谁不会啊，瞄准，开枪。
“不会？”显然柯宇误会了他的意思，“那有空我带你去靶场看看。”
船上有枪击俱乐部，不过里面都是仿真的假枪。
姜凡摇了摇头，拿出手机在上面打字，然后拿给柯宇看。
「你说为什么会出现一个新的身份——审判者？」
“不清楚，拭目以待吧。”柯宇的语气有些兴奋，甚至是还有点跃跃欲试。
姜凡握紧手枪，抿了抿唇，额头渗出了点细汗，心跳加速，完了，他现在有点紧张。
姜凡看着柯宇，对方今天穿的是T恤，没穿外套，露出流畅的手臂肌肉线条，他咽了咽口水，想摸。
姜凡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拿出手机继续在备忘录打字：
「你知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缓解紧张？」
“分散注意力、接受自己的情绪、和别人沟通、改变思维方式……不过最简单的方法， 还是深呼吸。话又说回来了，你紧张什么？”柯宇摸摸自己的下巴，奇怪地看着姜凡。
姜凡深呼吸了几下，不管用，这副作用的影响已经刻入他身体的本能了，怎么办？是压抑自己，还是……
姜凡装作若无其事地拉上柯宇的手，指了指手枪，示意他：不是练枪吗？走吧。
他觉得他一个没摸过枪的人，还是练练准头比较好。
要去靶场必须经过餐厅，两人路过餐厅，准备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自助餐厅仍然提供各种食物，现在除了客人，不见任何厨师。
姜凡拿了个包子，慢慢吃，耳朵警惕地竖起，听旁边餐桌的人谈话。
“审判者可以随意处置‘坏人’不需要证据，那岂不是很犯规吗？他处置坏人的时候，怎么证明自己是审判者而不是其他借审判者身份杀人的人？”
“所以啊……游戏难度加大了，我真的没兴趣参加，我只想活着回去。”
“谁不是啊……”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丁玲桄榔带有玻璃坠地的声响。姜凡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看起来长得老实巴交的男人在揍另一个打扮的有些匪气的男人。
打斗的时候将桌子上的食物扫落一地。
“你他妈看我老实，睡我女朋友，给我戴绿帽，妈的老子忍你很久了，今天船主人给我这个机会，就是让我报仇的，谁他妈跟你是兄弟，老子早就受够你了！”
被打的男人满脸怒意，虽不见丝毫心虚，但却没有还手，估计对方说的八九不离十。
旁边有个女孩子吓得不轻，在旁边急得掉眼泪，“回去再说，回去再说，你们别打了！”
然后就挨了老实男一巴掌，“还有你，老子还没找你算账呢。”
女生捂着脸，泪流满面，“我早就想和你分手了！在外面唯唯诺诺，在家就会打女人，欺软怕硬的窝囊废，我当初是被强迫的，我以为你不知道，从来没有怪过你。我没想到……谁以后真嫁给你，那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姜凡咽下口中的一口包子，艰难地消化他们这几句话的信息量，确实挺狗血的，他当初看到的客人信息里，可不会详细到这种事情也写出来。
清官难断家务事，但是打老婆的男人是真的罪该万死。
有人看不下去，直接扯开打人的男子，让他把地上的一片狼藉收拾干净。
毕竟现在可没有后勤保障人员了，这一地饭菜还有玻璃碎渣看着挺闹挺。谁弄乱的谁负责整理。
姜凡忍不住在心里给后来的这个大哥点个赞，不错不错。
还有其他女人把那个哭着的女孩给扯走了。
现在只是游戏一开始，大家都只是在相互试探，或者说如果知道某些熟人的龌龊事，这件事提出来不会对自己不利，那么很多人一开始就会沉不住气地提出来，特别是像老实男这种压抑很久的。
一开始借着惩治别人的名义，将自己放在道德制高点，顺理成章地站队。
柯宇用指节敲了敲桌子，“你觉得有意思吗？我觉得有点无聊。”
姜凡转过头来，对此不做评价，继续啃自己的包子。
出轨、打人、浪费食物、辱骂他人的行为，顶多算是道德方面的问题，没有上升到违法犯罪，姜凡也觉得这种人打一顿改了就好了。刚才那个人并不是他的重点关注的对象。
姜凡记忆里那几个无恶不作的恶人，他到现在还没见着。
一个着名的慈善家，名义上在资助山区的孩子上学，但却在私底下控制并且PUA这些孩子，让他们拿自己的身体换取升学甚至补助的资源。
而这些东西，原本是这些孩子们可以直接拿到的，是国家给的补贴，是爱心人士的捐赠，他们不需要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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