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翎御眸光微动：“你不怀疑献王殿下的用心？”
顾云眠道：“知爷既没有可以告知的消息，我怀疑也无用。
献王真的上门提亲，我们定北侯府怕也很难拒绝。
而且侧太妃已经逼到跟前，是被她闹的身败名裂，还是干脆迎难直上，入主献王府，这道题很好选。”
凤翎御沉默一瞬，缓慢的道：“很难拒绝？在下可以理解成，若能自由选择，你未必就会选献王殿下？
是因为，你不喜欢献王殿下吗？”
顾云眠眨巴眼：“很难拒绝，也可以是因为献王殿下自身卓越的条件，让人难以抗拒。”
“哼。”凤翎御莫名一笑，“看来还是在下不值得顾小姐信任，在下看顾小姐眼底没有半分真心。”
顾云眠并有生气，看着凤翎御黑暗处的眼睛问道：“知爷是以何种身份探知小女子的想法呢？”
凤翎御一顿，少许才道：“是在下唐突了。”
说来他甚至不知如何以真面目对她。
顾云眠坦坦荡荡的站在那里，而他脸上的面具就好像个笑话。
凤翎御无奈一叹。
将手里的一沓厚厚的信封递到窗前：“这里是侧太妃以往对付人的手段，以及这次她可能会用的人，顾小姐可以参考一二。”
顾云眠接到手里，道：“知爷稍等。”
凤翎御似乎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出声道：“不必了，此前顾小姐给的还未用完。
听说定北侯府最近捉襟见肘，顾小姐不必如此客气。
在下早就说过，帮你搜集消息不为私欲，而能者多劳。”
顾云眠便不说什么，目送着凤翎御离开的背影，眸底一阵深沉。
许久才喟叹一声，呼出一口气。
想不想的，她又有多少选择自由？
她不是没有清晰的想过这个问题，不可否认，上辈子的相伴，最后愿意献身换他生，自是动了情的。
可是那又怎样呢？
她前世可以因为感动嫁于南离夙，若是安岳郡王府不那么算计她。
不论南离夙将来身边还有谁，只要给她正妻应有的体面，她也可以是郡王府合格的贤妻良母。
但是，凤翎御不同。
没有一个人，可以坦然的和旁人分享自己心爱之人。
看着他怀抱他人，享齐人之福而无动于衷。
那还不如离的远远的，只记住他最美好的那一面。
可是如今的情况，似乎是没有办法退出去了。
生于的世道如此，她不可能去跟凤翎御提什么以后不许有别的女人这种无脑要求。
她能够做的，就是如她自己所说，将这婚姻当成必走的棋子。
不谈情，便不容易失去理智……
拿着厚厚的信封，顾云眠关上窗户，转而从正门出，往顾长远的书房走去。
……
次日上午，顾云眠准备好药箱，便按照此前约定去许家为宋薇玉复诊。
顾云眠到的时候，宋大夫人正在房里陪着宋薇玉。
几日不见，宋薇玉经过调理，加上后宅被整顿，心情好，整个人气色好了不少。
原本苍白的双颊都隐隐透着润泽的粉。
顾云眠为她看过脉，确定身子在恢复，调整了一下药方交给下人。
嘱咐道：“许夫人恢复的不错，这个新房子过两日再换，把旧的先用完。
等半个月，我再来。”
宋薇玉不由得问道：“那以顾小姐之见，我以后还能有孕吗？”
宋大夫人也都紧张的看着顾云眠。
顾云眠笑意温和：“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切记我此前吩咐。
你现在身子弱，半年之内以调养为主。
孩子的事情，可以等到明年。”
宋薇玉与宋大夫人相视一眼，纷纷露出欣喜的笑容。
虽然之前顾云眠已经说过可以，但当时宋薇玉情况不好，如今不再问一遍，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其实顾云眠不说，宋薇玉自己也能真切感受到日复一日的好转。
如今可算有颗定心丸。
顾云眠没有多说，告辞的时候，宋大夫人执意送她出门。
走到许府的花园里，顾云眠还看见了宋薇瑶。
远远看见他们，便走了过来。
顾云眠看看母女二人，不禁问道：“宋大夫人有话想讲？”
宋大夫人微正神色：“是有事情想提醒顾小姐，昨个你们离开明都督府后，又有人传了一些不利于你的谣言。”
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顾云眠挑眉：“是有关献王殿下的吗？”
宋薇瑶走了过来：“顾云眠，你自己心里有数，我们便直说了，当时苏幼璃的那些话你也听见了。
但凡跟辰王殿下有过接触的女子，都被她欺负过。
本来就她一个胡搅蛮缠污蔑你也没有什么，大家都知道她有点毛病。
但我听我铭之堂兄说，几个皇室宗族里的浪荡公子拿你开玩笑，说你昨个被挑衅比才艺，是故意卖弄，想要勾引几位王爷。
虽然后来明大公子出门，遏制了谣言，但还是造成了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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