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了白式雪的答题卡后，她再犯迷糊监考老师也不再管她。
刚才老师的反应被有心的同学看在了眼里，有人想趁着监考老师不注意探出身子看白式雪的答题卡。
监考老师双手环胸站在讲台上，冷眉厉声地警告道：“自己做自己的，联考就当高考演戏，这个时候还东张西望就是自欺欺人！”
白式雪发现，全国的老师好像都共用同一套话术。
她真的很想知道，考教师资格证的时候有没有一项统一的培训，就是如何骂学生，不然为什么每个老师骂学生的话都大差不差的。
下课铃声响起，监考老师马不停蹄地收好所有人的卷子后转身离去。
白式雪慢吞吞地收拾着书包，等待罗思然来考场外接她。
她发现自从昏迷后再醒来，体力大不如从前。
达芬奇睡眠法已经不适合她了，昨晚在医院只睡了三个小时，她感觉此刻的魂儿都在身体外面飞。
罗思然看到白式雪无精打采的样子，建议道：“要不要去昨晚那个学习咖啡馆午休？中午休息时间有三个小时呢，昨天我看菜单他家还有意面什么的，咱俩订个包厢，直接在那边吃饭你还可以好好睡一会儿。”
白式雪欣然同意，然后掏出没电关机的手机。
“你在群里问问沈奶奶醒没醒，我手机没电了，一会儿去借个充电宝。”
“好。”罗思然低着头打开手机，嘴里还念叨着：“你扶着我胳膊别摔倒了，看你半死不活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昨天半夜去谁家偷鸡了。”
白式雪像没骨头一样靠在罗思然的身上，“你说说你，好好的人，怎么就长了张嘴呢。”
两个少女像QQ糖一样黏在一起，左一摆右一晃地逛荡出七中的校门。
“罗思然！白式雪！”
刚出校门，一道尖锐的女音就从不远处传来。
白式雪昏昏欲睡的眯眯眼顿时睁大，罗思然也从手机上抬起头，望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董姗珊带着四五个高大的成年男人站在距离校门口十几米的地方，此刻正怒气冲冲地盯着她们。
白式雪皱起眉看向董姗珊身边的精瘦男人，回忆了几秒后才想起来，对方正是董姗珊的哥哥。
罗思然并没有被对方的阵仗吓到，她伸展着胳膊，做出随时要战斗的准备。
“你认错人了吧，我叫丁香。”
“香个屁！我看你叫丁臭！”
董姗珊狠狠地瞪着她，“昨晚我越想越不对劲，你俩也真够出名的，我都没费什么劲就都打听出来了，二中转校生白式雪，三中扛把子罗思然，你们都和温月那个灾星是一伙的！”
白式雪不满地啧了一声，“注意措辞，什么叫一伙的，我们又不是犯罪团伙。”
“你看你这语文基础就不扎实了吧。”罗思然抓起白式雪的手，在她的手心里写字，“她说的一伙，也是伙伴的伙，这是现代汉语一级词，不一定就是贬义的。”
白式雪耸耸肩，“你太较真了，人生难得糊涂。”
“你俩别在那扯犊子！”董姗珊哥哥手里夹着烟，侧过头往雪地里吐了一口痰，“姗珊上学的事是不是你们举报的？”
罗思然和白式雪不明所以地对视了一眼，随后两个人立刻反应过来，何晴动手了。
二人感叹于何晴办事的效率之高，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白式雪漫不经心地瞥了董姗珊哥哥一眼，“我一个外地人，在海市无权无势的，我能找谁举报，谁搭理我啊？”
说完白式雪用胳膊肘怼了一下罗思然，对方立刻心领神会地往前站了一步。
昨天演戏还没演爽，现在有了机会，罗思然的戏瘾又发作了。
她抽了抽鼻子，用力地眨了下眼，一滴眼泪都没挤出来。
眼泪不够，哀嚎来凑，罗思然嘴角向下，声音里满是委屈，“你既然打听过我了也知道，我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还是单亲家庭。我爸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地把我拉扯大，我真想把鞋脱下来给你们看看我那满是补丁的袜子......”
董姗珊哥哥带过来的几个成年男人听完罗思然说的话，不免有些动容。
几个大男人犹豫着要不要撤退，“来的时候董哥说妹妹被人揍了，还以为是什么小太妹，没想到居然是这么文文弱弱的孩子。”
“对啊，这小孩一看就学习好不是能惹事的好学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自己人居然开始倒戈，董姗珊咬着后槽牙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你们别听她胡咧咧，昨天就是那个四眼田鸡打得我，我的屁股还有后腰全被她踹青了！”
“就她？”董姗珊哥哥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罗思然怒了，“四眼田鸡？你长得跟小鲤鱼历险记的那个长须肥鲶鱼一样，站起来就是立方体，放扁了就是快递盒。”
董姗珊竖起眉毛，“哥！你看她！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她昨晚都跳起来踹我，二阳和李娜被她打得今天都没从床上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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