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道：“我喊皇上，你喊皇上，你孙子喊皇上，是不是一个皇上？差没差辈？
皇上说你爷是他的子民，那你爹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个鳖娃子，你儿子是不是皇上的子民？”
青年点点头：“是，原来是这样的啊，我说皇上怎么是无所不能，皇上你太厉害了，你永远是俺的皇上，是什么？君父，对。”
有人道：“老天爷看不见摸不到，比如向钱庄要钱，你求他有用吗？还是君父皇上好，皇上，你永远都是俺的皇上，俺家都有你的长生牌，真的。”
一人喊道：“陈三，你个鳖娃看啥呢，快下来，皇上在这呢。”
回头道：“皇上，这是俺乡长，对俺们可好了，俺家闺女看上他了，年底结婚，俺家娃明年就去当兵了，保家卫国，光荣。”
朱元璋就插不上嘴，你一言我一语的。
稀奇的是天上一束阳光，只罩在这群人和朱元璋身上，像金色的雨，美的沉醉，一个画司留下这幅珍贵的画像。
第二天发表在大明邸报上，后来这份画像成了大明第一国宝。
老王道：“皇上，俺来的时候可没有想过来找你，可是俺一到金陵，俺就觉着吧，来一趟不容易，你给俺分了地，是俺家这辈子的恩人，俺就可想看看你，给你说声谢谢。”
老王说了一半，声音哽咽。
众人沉默。
老汉道：“皇上，那个时候你打仗，俺家娃就在常帅的队伍里，后来战死了，那个时候俺一家四口可难受了。
后来分了地，俺就觉着，要是没有娃们去和鞑子拼个死活，哪有我们的今天？
所以俺不后悔，这个娃一定要去当兵，你帮俺说说情。”
一人突然抓住朱元璋道：“皇上，那些大官在打架，我们走，我们护着你。”
老汉喊：“娃子，抄家伙！给他们拼了！”
朱元璋转头，蓝玉一群武将正按着礼部官员，御史官员锤。
朱元璋震惊了，蓝玉是无法无天了？
朱元璋拍拍挡在自己身前百姓的肩膀道：“蓝玉，你想翻天吗？”
蓝玉赶忙站起，拱手，脚底下还不闲着踹了两脚：“陛下，臣领罪！”
青年道：“皇上，是蓝玉大将军，和朱文正死守洪都的蓝玉大将军！
我在邸报上见过画像，和画像一样威武。
我可崇拜他了，我要跟他去当兵，死守边关！”
蓝玉刚才不怕，打架怎么了？斗殴呗！
但是青年提起朱文正，蓝玉感觉脖子都凉嗖嗖的。
谁不知道朱文正是朱元璋禁忌？
然而让蓝玉惊到下巴的是，朱元璋哈哈大笑道：“那是，是员虎将！他也听我的，听百姓的，生来就是守护大明的虎将！
蓝玉！”
蓝玉：“末将在！”
朱元璋：“武英殿摆酒，我们和百姓们去喝点。”
蓝玉欣喜道：“好勒，走着！”
一群人欢呼，簇拥着朱元璋渐行渐远……。
一群大臣在风中凌乱……
下午朱元璋一身百姓布衣。
在勤政殿召集大臣，朱元璋有点酒意：“百姓们有点热情，咱高兴，不过今天的事不说个一二三来，是过不去了，咱答应百姓的事，咱要说到做到！”
朱元璋道：“蓝玉，为什么打架？”
蓝玉喝晕了：“上位，他们说一群土鳖，泥腿子坏了礼数，百姓见了上位要跪着回话，我说这群百姓不懂，圣位都没怪罪，你们咸吃萝卜淡操心。
他们急眼了，就动了手，然后就打起来了。”
朱元璋笑道：“是这样吗？”
蓝玉没有说谎，挨打的也说是，确实是百姓坏了规矩，破了礼数。
朱元璋冷笑道：“好啊，百姓又多了两个名字，一个是泥腿子，一个是土鳖，这就是咱的大臣，口口声声叫咱，让天下百姓归心的大臣！”
一位礼部官员跪倒：“陛下恕罪，臣当时很急，一时口误，礼法规定……”
朱元璋大吼：“够了！滚出金陵，咱不杀你，你去给咱的百姓解释礼法去，滚！”
官员颤抖起身，没到门口礼部尚书宋濂道：“脱下你的官服，别脏了这身衣服，你不配！”
宋濂刚从疗养院出来半个月，还吃胖了。
刚想再展宏图，没想到就被一群武将给呼脸上了。
宋濂那个气啊，早知道和严振直在里面下下棋，听听曲，多自在？
严振直熊猫眼，乌青乌青的。
故意侧着半个身子给朱元璋看，这会感觉朱元璋态度变了，怎么不是那个味呢？
赶紧摆正位置，文人不但要有骨气，还要能屈能伸。
毕竟，礼部举荐考核官员的权利没了，吏部任命官员的资格也没了，两个人心里知道，这个朝堂风向变了。
朱元璋道：“打架的都有谁？”
蓝玉一众武将呜呜啦啦十来个，往前一站。
文官扭扭捏捏二十多个，呜呜泱泱。
唯独严振直没有动，宋濂是年纪大了，没人揍他。
朱元璋气笑了：“严振直，你那只眼怎么弄的？”
严振直道：“上午大风，冰雪刺眼看不见路，撞柱子上磕的。”
朱元璋嘴角动了动，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那就是说，是奉天殿的柱子先动的手？”
严振直汗都下来了，大脑神经元轴突末梢极速开启关闭，疯狂的交互信息。
突然两眼一翻，晕了。
戴元礼翻下吏部尚书严振直的眼皮，摸摸脖子道：“陛下，臣学医不精，弄醒他需要一分钟。”
朱元璋摆摆手道：“不用了，抬到医学府继续疗养，别让脑子留下后遗症。”
戴元礼招呼几个护卫，带着人走了。
朱元璋道：“你们呢？”
一众大臣：“臣无碍！”
朱元璋不说话，好半天才道：“无碍就好，可是咱有碍！咱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明天的大明邸报，不知道如何编排咱，你们不要脸，咱还要呢！”
众臣：“臣万死！”
朱元璋有气无力道：“咱已经没有权利决定你们的生死了，大明律在那里摆着，不懂的自己去翻翻看看，该去哪领罪，还让我教你们吗？滚！”
众臣：“谢陛下！”
四十多人鱼贯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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