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中元,阿炳看了一场瑰丽的火烧云。
七月十五,阿炳静静躺在小院内的凉床上。
七月十五,这个节日引起阿炳的注意,是因为同事阿芳。
阿芳是揭阳人,揭阳是潮汕四个城市之一。
潮汕四个城市是潮州,汕头,揭阳,汕尾。
有一次同事聊天,阿芳说,潮汕有八个节日。
春节,元宵,清明,端午,中元,中秋,冬至,除夕。
在深圳,人分为两种,一种是听过中元节的,一种是没有听过中元节的。
听过中元节的人,又分为两种,一种过过中元节的,一种没有过过中元节的。
阿炳是属于,既没有听过中元节,又没有过过中元节的人。
月亮高悬在夜空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耀着大地。
月面圆满,如同一面明镜,清晰地映射出星空中的繁星点点。
微风吹拂,树影婆娑,与明月相互辉映,一幅宁静而美丽的夏夜。
这样的夏夜,月亮成为大自然中最温柔的存在。
温柔而清冷。
阿炳感受着安宁与祥和。
静静的月夜,风已起,热未消。
枣树下,村里的老人们乘着凉,赏着月。
小孩子,隔着枣树叶,看着月亮在云中走。
那女子站在乘凉的大枣树下。
圆圆的杏眼,弯弯的柳眉。
她左手叉腰,右手胡指乱画。
微风中头发直立,吐沫星子随风飞舞。
"哪个烂心烂肺的,偷了老子的狗子"。
"烂肠子的堂客子,断子绝孙的"。
"明天上午,上街被拖拉机撞死"。
"明天下午,下雨被雷劈死"。
"生儿子没有辟掩"。
"生女儿没有XX"。
"狗日的,害你老娘,偷你娘狗子"。
她忽而污言秽语,忽而指桑骂槐。
忽而拍腿,忽而跺脚。
忽而声大,忽而声小。
忽而声缓,忽而声急。
她身着轻盈的长裙,如同夜色中的一朵娇艳的花朵。
月光下,她的脸显得很白皙。
月光下,她的身材更加蜿蜒曲折。
好美的泼妇。
人越聚越多,娃儿们围了个圆圈,听她表演语言艺术。
她的名字叫阿歌,诗歌的歌。
阿歌的狗狗丢了。
周家湾无贼,周家湾可能人人是贼。
天下好像无贼,而贼似乎又无处不在。
每个骂街的泼妇,都象林冲一样,上梁山,是逼出来的。
阿歌骂了一会,向村南走去,她在村子南边,倒数第二家门口停了下来,又破口大骂,手舞足蹈起来。
在农村,泼妇骂街,分两种。
一种是漫骂,一种是专骂。
如果怀疑谁家偷了东西,可以站在谁家门口,定点骂街,句句诛心,丢了物品,却出了口恶气。
阿歌定点骂街,长达一个小时,既出了口气,又锻炼了身体。
七月十六,金箔金,冲猴煞北,天刑。
下午,阿歌在枣树下继续骂偷狗贼,阿炳也不理会。
下午,阿炳在家里摇椅上一趟,一副大清朝官员的派头,闭目养神。
敲门声响,阿炳开门,燕子站在门外,她的手中提着小小的竹篮,篮子里面足足装了十几个鸡蛋。
阿炳说,燕子,什么事情。
燕子说,阿炳,找你有点事情。
阿炳说,什么事情。
燕子说,我表姐阿丹最近心情不好,工作不顺利。
阿炳说,阿丹不是当老师吗,老师怎么会心情不好。
燕子说,老师也是人,怎么就不能心情不好。
阿炳说,心情不好,夏天出去旅游,追追韩剧,看看喜剧,找我干什么,我又不能帮她什么。
燕子说,你一定能够帮到她。
阿炳说,天底下就没有一定的事情。
燕子说,应该能够的。
阿炳说,你表姐怎么啦。
燕子说,她的工作遇到点不顺利,有辞职的想法。
阿炳听说是工作的事情,马上来了兴致,眼睛开始发光。
阿炳说,你继续说。
燕子说,她最近被人欺负了,一个月都想不开。
阿炳说,你进来坐,外边热。
燕子进屋。
天气热,阿炳给燕子一把扇子。
燕子摇着蒲扇,向阿炳诉说着,阿丹心情不好的前因后果。
一个月前,星星幼儿园,大班课堂。
阿丹问,树上有十只鸟,猎人开枪打死了一只,还剩几只?
圆圆说,是无声手枪,还是其它没有声音的枪。
阿丹说,不是无声手枪,也不是其它没有声音的枪。
乐乐说,枪声有多大?
阿丹说,八十到一百分贝
佳佳说,那就是说,会震得耳朵疼
阿丹说,是的
杭杭说,在那个地方,打鸟不犯法?
阿丹说,不犯。
芸芸说,您确定那只鸟真的被打死啦?
阿丹说,确定。
阿丹有些不耐烦,说,拜托,你只需要告诉我还剩几只鸟就行了,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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