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你永远不可能会让胜利女神站在你这边。
这次就是很好的诠释。
等众人回到襄平，程正亮领出去的几万精兵只剩下了不到七八千人，十几万的农夫是一个也没回来，东北行营彻底虚了。
周称意走到病榻上要死的程正亮前，叹了一口气。
程正亮喘了好几气才说道：“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这次奏折该怎么写……”
周称意这话一出，屋里一静，站着的几个都督阴森的看着周称意。
这次他们心里清楚，他们的罪责最轻都得是罢官下狱，重的话可能要被抄家灭族。
一想到暴虐无常的乾元帝，众人心里都有了想要现在干掉周称意的念头。
周称意忽然转身，冷漠的盯着这几个都督。
几人心中一惊，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个年轻人可是堂堂的宗师，自己等人不过七八品，就连他门口的亲卫首领都是九品高手，真动手的话，自己等人绝对死的飞快。
“罢了！一切罪过都由老夫这个垂死之人承担，周伯爷不要难为他们。”
程正亮躺在床上，看着周称意，眼中闪烁着坚定之色。
这两天，他已经看透了生命的生死，自己又没后，这几个手下跟自己形同父子，就让自己来换取他们的活路吧。
“大帅！”
“都别说了，你们几个从小一直跟着我，我们情同父子，你们也一个个成了家，我希望你们都好好活着。”
程正亮这话一出，几个都督一个个慌忙跪倒在床边，泪流满面的看着程正亮。
"他们都是朝廷栋梁，此次大败确实罪责在我，周伯爷，您能帮我个忙么？"程正亮挣扎的坐了起来。
“王爷请说！”
"我知道，我死了之后，他们肯定会被处罚，但是你能不能看在这些年他们尽心尽力杀敌的份上，帮一帮他们？"
周称意沉吟半晌，一直没有说话。
程正亮看了眼前几个都督：“钱振死了！只剩下你们五个了，如果你们还认我是大帅，那就都对周伯爷跪下，宣誓效忠！”
五个都督一听，大惊失色！互相对视一番，谁都没有动。
“方成、薛勇、徐立、何远、赵会，你们是要抗命么？”
"大帅！！"
"还不快点！"
五个都督一咬牙，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
"我等参见伯爷！我等愿意追随您左右，效犬马之劳！"
五个都督说完之后，五人的眼睛红了。
周称意叹了一口气：“众位老哥快快请起，子云何德何能，王爷，还请你收回成命！”
谁成想程正亮竟然直接拔出了床上的宝剑，直接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大帅！”
“周伯爷，你不答应老夫的请求，老夫现在就自刎在你身前！”
周称意这才点了点头，慌忙搀扶起地上的五个都督，朝着程正亮说道：“我答应了！我答应了！王爷您快放下宝剑。”
程正亮这才满意的笑了，将宝剑放了下来。
"你们五个先退下去，我要和周伯爷单独谈谈。"
五个都督恭敬的应了声，退了出去。
“乾失其鹿，此刀谁操之？”
嗯？这句话一出，周称意脸色如常，但是内心却是大惊！
这是圣教的暗语，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该不该接。
周称意略一抬头，决定回应他，因为这句话是护法以上才知道的暗语。
“天下共逐，唯我圣教得鹿而割之。”
“想不到啊，想不到，你这个小皇帝面前的红人也是我圣教中人。”
“你是双面魔？”
程正亮笑了笑：“没错，我确实是双面魔，你是？”
“我是诡魔。”
“原来是你！你是怎么敢接我这暗号的？”
周称意笑了笑：“虽然我们以前在总教都戴着面具，藏的严严实实，但是你的声音，太让我耳熟了。再加上你身上独有的熏香味道，这熏香可是只贡王室宗亲。”
“原来如此。”
“彼此彼此，你也是深藏不露啊。”
“话不多说了，我眼下的情况你想必应该看明白了。”
周称意点了点头，程正亮的身体不容乐观。
程正亮苦涩的笑了笑："我才发现我中毒了，再加上兵败急火攻心，我恐怕坚持不到明天了。"
周称意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小皇帝派人做的吧，这毒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惜我兵败的时候才发现。"
周称意脸色变幻莫测起来，乾元帝是察觉到了什么了么？
“不用担心，并不是我暴露了，而是他想弄死我，收回东北大营。”
“你有什么还要交代我？”
程正亮从怀中摸出一个令牌递给了周称意。
“这不是你的护法牌么？”
“没错，现在给你了。你记得，不要太相信圣教，也不要相信朝廷。你把令牌给方成他们看，他们就都明白了，他们从小被我带大，也早早跟我加入了圣教，我手下三堂皆在他们手中，不过经浿水一战，已经只剩下不足几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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