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学校要办一场文艺晚会，希望各系自己安排节目，九个系，每个系出三个节目（钢琴系2个），这场文艺晚会安排在12月30日晚上进行，市电视台将会进行录播。
钢琴系由于阵容单薄，只给了2个节目，主任洪老师跟阳树商量，决定先进行系内选拔，每一届选出一人进行系内比赛，从中挑选出两个节目。
一年级的人选，让阳树犯难了。
邱素萍和宋扬都有能力代表这一届学生，阳树和系副主任林老师希望是邱素萍，系主任洪老师却希望是宋扬，两人各有理由，邱素萍形像佳，台风好，乐感一流，演绎完美，而且她的外婆是这里的退休老师，宋扬形像也不错，台风夸张更有煽动力，技巧和难度上有优势，而且是原音乐学院附中高材生，也算得上自家孩子。
最后合成出一个馊主意，这两个学生组合搞四手联弹，就从匈牙利舞曲中找一首。
周五下午，这个消息传递到了邱素萍耳朵，邱素萍简直要崩溃掉。
阳老师这不是脑筋短路了吗，四手联弹，可以，干嘛非得是宋扬啊。
男生倒没关系，她也不是没跟男生联手合作出过节目，他是个正常人就还行，可他是吗？
她非常懊恼，鬼使神差的，居然给张不凡打了个电话，张不凡已经在公交车走了一段路，邱素萍说了一句有事，他立刻脱口说那我过去。
这个反应邱素萍倒还满意，就挂了电话。
想了想，有点后悔打这个电话了，其实这本来是她自己就能够解决的问题，跟阳老师解释一下应该就可以了，大不了找借口不弹就是，真是没必要让张不凡来的。
不大一会儿张不凡就到了，看他气喘吁吁满脸通红的样子，脸上还有汗珠，说明至少也是小跑过来的，一上来就紧张地问：“有什么事？”
这时已经有了一点初冬的感觉，脸上能跑出汗珠来，也算是不太容易了。
邱素萍突然有点儿感动，给他拿了纸巾说：“先坐下来擦擦汗吧，没叫你走这么急。”
张不凡坐下来，擦了汗说：“事情解决了吗？”
“没有解决，不过我想想还是自己解决吧，辛苦你了。”打了一杯开水给他。
张不凡接过杯就往嘴里送，邱素萍倒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急忙叫一声：“烫。”
可惜张不凡没有绝世武学高手的反应，这个字是在他放杯子进嘴巴之前就出来的，可是并没有阻止他把杯子放到嘴里，吞了一小口，惨叫一声，下意识地喷到旁边。
邱素萍哭笑不得说：“你这么着急干嘛呀，有人跟你抢吗，烫得怎么样？”
张不凡用嘴巴吸了几口风，缓解了一下，嘴上火辣辣的，红着脸说：“还行还行。”
“还行还行，自己不懂先试试水温吗？”
邱素萍这责怪声可能让张不凡听出了关心的感觉，他脸上不觉微露笑意，忘了回话。
邱素萍顺手又拿了个纸巾，忽然发现张不凡脸上的笑意，问道：“烫傻了吗，还笑。”
张不凡说：“没有没有，只不过……”有点动情地看向邱素萍。
这目光的内容有点复杂，邱素萍猝不及防，不好意思地赶紧别过头，心里咚地跳了一下，一会儿她又抬头看一眼张不凡，见张不凡已经低下了头不再看她，心里不知怎么的有点儿失望。
张不凡拿起杯子，轻轻吹着开水。
邱素萍说：“喂，我有一句话一直想问你……你和陈丽，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张不凡红着脸说：“我没跟她走到一起，我只是，不懂怎么拒绝她，但是，我没答应过她……”
“当我傻还是当我瞎呀，你没答应她，她还敢当众给你擦饭米？真是不老实！”
“我一开始不知道怎拒绝，就想反正她还要两年多才毕业，慢慢的冷下来，反正绝不跟她进一步发展，哪知道她爸妈会这样，知道她这样想，不但不阻止她，还请我们一家吃饭，然后就定下来了……”
邱素萍说：“说得自己好像很有魅力似的。”
张不凡说：“我没这么说……”
邱素萍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想起了第二次联谊时的一些片段来。
第二次联谊换成张不凡他们是主场，钢琴什么的就没有了，大家即兴出节目。
当时张不凡大显身手，深情款款地唱了两首流行歌曲，一首田震的《执着》，一首跟宋扬合唱的《朋友》，特别是独唱的《执着》，配上痴迷的眼神和沧桑的动作，迷倒了好几个邱素萍的同学，其中表现得最活跃的是白莎莎，邱素萍简直担心她那样子鼓掌会不会震出手部伤病，影响弹钢琴。
联欢结束后，白莎莎带着几个省城女生一起请客，只请张不凡和林刚，林刚邀请邱素萍，邱素萍跟白莎莎关系一般，听说是白莎莎请，当然不可能去的了。
她心里不太痛快，就去朱朝吾的宿舍，结果朱朝吾不在家，她一个人步行回来，路上看到张不凡和林刚跟班里的女生们，就在大路边的小店里，也不知说些什么，反正女生们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好像这辈子都没听过笑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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