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作罢。
许弈去车里又拿了瓶酒。
说好一瓶，被歌声跟气氛勾的还想再喝一些。倒上之后，看着想要放下话筒的李树：“唱的不错，再来一首。”
李树也觉着自己唱的还行。
见许弈想听，便接着唱。
迟来的爱。
留什么给你。
军中绿花。
唱着唱着，李树觉得不太对劲，他挺有好感的那个眼镜妹根本就不是在录他，两眼发光的把大部分镜头给了许弈。
他暗暗苦笑。
果然，跟这哥在一块压根不用想着如何去吸引女孩注意力，注定吸引不到。
他奕哥那张脸，素来不分男女，乱杀。杀的他儿时都心甘情愿想为他去死，自己被欺负能忍，看谁欺负他，忍不了。
正唱着。
从走廊里走出来几个人，看着像包厢里的客人。
五男两女。
说说笑笑的，看上去也喝的不少。
其中一个穿着黑色休闲外套的年轻女孩视线在许弈身上定了定，跟着兴奋一路小跑凑了过去。
李树见状放下了话筒，目光随着女孩移动而移动。
许弈转了下视线，眼神疑惑。
女孩脸通红，酒红。
“你是许弈？”
许弈：“你可能认错了。”
“不可能认错，你就是许弈。我关注你好久了，能不能合个照啊……”
女孩不管不听，自顾激动掏出了手机。
就在她想去搂许弈脖子，准备贴脸合影之时。注意到许弈开始排斥的李树上前拽了她一把：“姑娘，差不多得了。”
“你谁啊？知道我是谁不？”
女孩有些刁蛮和不满，狠狠瞪视。
李树也皱了眉，看她还要去纠缠许弈，一把将女孩直接拽了回来。
合照正常，自拍角度的合照不正常。
一张照片可以有无数种解读，传出去说许弈带新女友逛夜店恐怕都有人信。
女孩屡次被人干扰，这次真怒了。
又见对方穿着一身地摊货，一脸土象，根本没思考李树是跟许弈一桌喝酒的，抬起巴掌就打。
“你个狗东西，管闲事管本姑娘头上来了！”
李树退后，巴掌落空。
女孩其它朋友酒都没少喝，其中有俩光头脖子上纹身密布。
见女孩对个陌生人动手，迅速就把李树围在了中间。
许弈知道永城很乱，这里有些当地人很难缠，而且人际关系错综。
可他怎都想不到就因李树礼貌阻拦了下女孩跟自己合拍，转眼就要遭到围殴。
许弈起身要过去。
老板忙抓住了他肩膀低声：“别管，离远点。”
他是对许弈有好感，下意识的善意提醒。
许弈则从老板的表现上看出很多内容来。
这伙人来头很大，恶的有名有姓。
他站原地看了会儿，准备拿手机报警之际注意到有人不断在推嚷一直隐忍的李树，并且越骂越难听。
许弈目光渐冷，看向还在道歉赔礼的李树。
李树其实一直也在关注许弈。
想着只要他没事，不搅和进这种烂事里就行。自己忍一忍，就算挨几下也不把事闹大找麻烦。
可当跟许弈眼神碰到之时，大脑有些发热。
许弈是不满意自己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李树退着，后手摸到了女孩那桌上的红酒瓶。抄起直砸抓着他衣领，穿着紧身衣服的大光头上。
啪的一声，玻璃四溅。
光头脑门嗡的一下，松开李树，抬手摸到一手血。
“我操……”
李树没等骂出口，摁着他满是鲜血的光头往桌上拍。
咣当！
光头跟个弹簧一样，摔地上没动静了。
太快。
从光头气势汹汹的要打人，抓着李树衣领满嘴喷粪。到被一酒瓶砸懵，再被李树把着脑袋给拍在桌上昏迷，只有数秒。
骂声暂停，场面安静了一瞬。
刚刚找许弈合照的女孩看男朋友被打成这样，愣住，转身准备拿椅子开砸。
可椅子还没举起来，被李树一脚踹出去至少五米。
场面瞬间乱。
有人掀桌子，有人拿椅子，有人还在往厨房跑，似准备拿刀。
许弈把想去厨房意图拿刀的醉鬼抬脚绊倒，拿鞋跟不小心踩在了对方来不及反应挪开的脸上。
看李树应付几个醉鬼绰绰有余，止住了想靠近的冲动。
没必要，得忍，被知名度给困住了。
几分钟后，躺下的躺下，吓退的吓退。
七个人，只有剩下两个女性还站着，离远远的在打电话着急叫人。
许弈没再多留，抬步走出了餐厅。
回车里，报警。
大约是二十几分钟后，警察先到的。随后，又有N多辆车停下，每个车里都有五六人，拎着棍棒等工具。
见到警方，这群人也并不是多在意，只把工具放回车里后随之进了餐厅。
警车消失，救护车跟私家车都消失后。
许弈找人帮忙开车，跟着开到派出所门口，在车里没下来。
他来永城第二趟，这一趟才领会到纪瑶口中的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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