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馨雨的确是痴痴的看了张无用一眼。
看着此时的张无用，她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另一个张无用。
在下意识地得到否定的同时，她把目光环顾四周，但双目潮湿。
在确定她所处的位置是在烟柳村，而不是省城的时候，她长出了一口气。
罗西洋没有在意，而张无用却觉察到樊馨雨表情的些微变化。
在他眼里，阔别已久的樊馨雨，面容清瘦。
脸上已有浓厚的脂粉气，不似在校园里的樊馨雨一张清纯的脸。
而今在职场，在罗西洋的怀抱里挣扎已久的她，脂粉气掩盖不住苍白和疲倦。
张无用也观察了她的肚子，看不出有怀孕迹象。
上次在省城，江枫月请吃饭那天，罗西洋明明接个电话，对方说自己怀孕了。
张无用听得清楚，话筒里的声音就是樊馨雨。
难道是错觉？还是采取措施了？
几个人一起登上药山，张无用给他们介绍山上山下的地理环境。
“我就是在这个山沟里土生土长的。”
他特地强调了自己的出身，这样会让樊馨雨少一些浮想联翩。
罗西洋俯瞰烟柳村，似乎也被山上山下的自然风貌惊艳到了。
“这地方有点像仙境啊。”
他对谢宛华感慨。
继而又转向樊馨雨小声说道：“将来在山下盖个别墅，你可以来这里生一堆孩子。”
谢宛华假装没听到，低头跟张无用说：“我倒是真想来这里隐居。”
干嘛？莫非你也想生一堆孩子吗？
张无用在心里想，但对着谢宛华他没好意思说出口。
几个人又来到刚刚移栽的五味子种植区，缓过苗的药材正伸出嫩绿的手臂，向底层的铁线上攀援。
罗西洋问到一些药材培育方面的问题。
张无用原主自幼长在山里，深喑处种药材生活习性。
也读过许多关于常用中药材培育方面的书籍，加上白术老师讲过的一些知识，他对药材培育上的技术很有把握。
谢宛华只是对罗西洋的投资很感兴趣，她也真的希望罗西洋能来烟柳村，把张无用的事业再次举过头顶。
所以她在五味子培育上的话题，与罗西洋的交流比张无用多。
罗西洋此番来烟柳村，主要目的其实还是看地理环境。
只是适合药材生长，他就可以投资。
再则他对江枫月极力举荐张无用很是好奇，他不清楚为何表姐会那么看好这个小子。
当罗西洋与谢宛华侃侃而谈的时候，樊馨雨凑到张无用跟前。
她轻声地问张无用：“喂，你为什么叫张无用？”
张无用看着她的眼睛，樊馨雨内心里那份无法清除的旧日情感，沉淀在似水的眸子里。
他故作轻松的回答道：“哦，小时候体弱，父母取名，取无用之才的意思。”
其实与樊馨雨谈恋爱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回答的。
这次他没有刻意回避，她可以随意联想。
最后她的心里可能只有一个答案，两个张无用一模一样的回答，纯属巧合罢了。
张无用为了转移话题，问了一个不相干的事，樊馨雨似有似无的回答着。
本次实地考察就在罗西洋的一句话里结束。
谢宛华说本着来的都是客的原则，执意挽留两人到枫林镇吃午饭。
两人走后，张无用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说道：“现在已经不用他们来投资了。”
谢宛华说：“为什么？”
张无用两手一摊：“我们的项目不是已经上马了吗？”
“哦，”谢宛华说，“还要有格局，我们的动作幅度太小。”
“我倒是更希望自己一手孵化，一手培育壮大起来更有价值和前景。”
谢宛华说：“我希望你速成，早点让你在烟柳村形成无可替代的凝聚力。”
张无用心里再一次被谢宛华感动。
诊所里的工作忽略了些日子，齐美霞盼张无用跟盼星星月亮似的。
一些慢性病患者来了都找他，她有些束手无策。
虽说张无用和她说了正在忙什么，可她就是不放心。
她心里老是有种预感，张无用迟早要离她远去。
明明是齐世勇把诊所交给他两人的，如果张无用抛下她一个人，岂不是让她失去主心骨？
所以她就很想跟张无用好好谈谈。
张无用开着面包车来诊所，倒让她吃惊不小。
“怎么换了？来福退休了吗？”
“哈哈，来福没到退休年龄呢，只是临时休息。”
“你好些天不来，我一个人都好没意思。”
“霞姐，我这不是来了嘛。”
“你跟我说说，是不是准备扔下我一个人守着这个摊儿？”
齐美霞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有泪珠儿在打转。
张无用也觉得怪不是滋味的。
这些天她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在她心里，张无用是顶梁柱。
他冷丁一撤下去，她的世界要塌了一样。
“没有，你别多想。临时来的五味子苗，突击种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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