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看向谢书清，从他平静而疑惑的眼眸里，她心里有些吃惊，这句话让她无法控制地想到真正的谢书清，还有沈清辞的谢书清。
都是这般。
忽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就像是忽然被人从睡梦中叫醒的感觉。
“我说你其实不爱他。”
“我怎么可能不爱他？！”女人下意识地反驳，“为他我付出了整整八年，最好的光阴，为了成全他开画展的梦想，我几乎全年都在剧组演戏，只是为了能够凑够资金。”
“可演戏难道不也是你自己的梦想吗？难道不是你自己喜欢的事情吗？”
“你愿意为了他放弃自己的演艺事业吗？”
“你愿意陪在他的身边什么都不做，只是做他一人的女朋友吗？”
连续两个灵魂质问让女人哑口无言，“这些不能说明我不爱他，不是爱他就要彻底地放弃自我。”
“如果连自我都放弃了，仅仅赌一个他爱不爱我太傻了，如果他不爱我，我的整个世界便崩溃了。”女人淡淡地说，“我的性格不会让我变成那样。”
“所以他没爱上你很正常。”青年凝望着女人的眼睛，久到对方不自然地移开，又轻声道，“何秋白喜欢的是乖巧听话柔弱的小女人，而不是你这种独立坚强的大女人。”
“这一点，你说的还挺对。”女人终于舒展了眉头，“那你喜欢我这样的？”
青年勾唇，笑的有几分荡漾，“真幸福，你居然此刻的脑子里有我。”
女人没忍住，被逗笑，“真幸运呢，此刻有你在我的身边。”
“如果不嫌弃，以后我都在你的身边。”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以后都在我的身边。”
这几句对白让彼此的心在刹那间都在动，窗外的风吹动着路边青葱大树的枝叶摇晃。
是风动，还是帆动，不过是心动而已。
“你这话是玩笑还是认真的？”青年轻声地问，“你此刻把我看成是何秋白了吧？”
“没有。”女人移开目光，再起启动车，“只是觉得也许选择你来帮助我走出过去的阴影和绝望也许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谢书清垂下眼睫，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对他有了特别的感觉，还是只是觉得他性格温和十分适合成为何秋白的替身。
“没有人愿意成为谁的替身，我虽然替谢氏武馆解决了大麻烦但也不至于要你牺牲肉体和色相来报答，你对我还存在别的想法吧？”
青年回神，自然地回应，“你不是说要答谢我，教我演戏，我觉得你在演戏上是一个很有天赋的演员，自然是想要从你这里学习演技，走上属于自己的舞台。你方才说的话很对，如果喜欢一个人意味着要抛弃自我，那是不值得的行为，任何人都不值得我这样做，即使我再喜欢对方，最先关注的也应该是自己而不是别人，如果有一天你厌弃了我，我还有演技，我还能在我的舞台上面发光发热，而不是整个世界因你的离去而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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