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调侃笑意，说道：“哟，你居然会关心起国家大事了？平日里只知道四处玩乐的人，今日倒是让朕刮目相看。”
瑞王脸上一阵发烫，不过还是挺直了腰杆，认真说道：“父皇，儿臣平日里是爱些玩乐不假，但儿臣毕竟也是大景朝的王爷，身上肩负着守护家国的责任。身为王爷，自然要为国家出一份力。这次听闻这福寿膏的神奇功效，儿臣第一时间就想着，这或许是能让我朝强盛的契机，所以不敢耽搁，赶忙来告知父皇。”
说着，瑞王还上前一步，眼中满是恳切。
皇帝靠在龙椅上，目光在瑞王脸上打量着，似乎想从他的神情里探寻出几分真心。
沉默片刻后，皇帝缓缓开口：“你能有这份心思，倒也难得。只是这福寿膏之事，太过蹊跷。朕从未听闻世间有如此神药，轻易便能让人强身健体、精力充沛，这福寿膏真有那么好？”
瑞王一听，连忙急切说道：“父皇，千真万确！儿臣怎敢在您面前说谎。儿臣是亲眼所见啊！前几日，儿臣在城中闲逛，路过一处医馆时，瞧见里面一阵喧闹。
出于好奇，便进去查看，只见一个病人正抱着脑袋痛苦呻吟，喊着头疼得要裂开了，寻遍城中名医都束手无策。
那西域商人听闻后，当即拿出福寿膏让病人吸食。神奇的是，不过片刻，那病人的痛苦就消失了，头也不痛了，整个人瞬间精神起来。”
皇帝微微皱眉，眼中满是怀疑：“短短片刻就能起效？这世间竟有如此立竿见影的神药？”
瑞王见皇帝依旧不信，有些急了，连忙又补充道：“父皇，当时医馆里的人都亲眼目睹，大家都对这福寿膏的神奇功效惊叹不已。
儿臣当时就想，如此神药若是能在我朝推广，无论是百姓还是将士，身体都能更强健，我朝必定更加昌盛。”
片刻后，皇帝又转头看向赵云川，问道：“云川，你对此事有何见解？”
赵云川心里清楚这福寿膏的危害，可瑞王说得信誓旦旦，皇帝又对这新鲜事物起了兴趣，贸然反驳怕是会惹祸上身。
但事关国家安危，他又不能坐视不管。
斟酌了一下措辞，赵云川拱手说道：“陛下，瑞王殿下心系国家，这份心意着实可嘉。只是这福寿膏，怕是有蹊跷，事关天下百姓，还望陛下三思而后行。
依微臣愚见，不妨先将那西域商队请进宫来，详细询问这福寿膏的制作原料、配方，以及是否有副作用，再做定夺也不迟。”
皇帝微微点头，觉得赵云川所言有理。瑞王却有些着急，说道：“父皇，这等好事，若是耽搁久了，被他国抢先，可就错失良机了！商队那边儿说，这福寿膏产量有限，咱们要是犹豫，可就买不到了。”
皇帝瞪了瑞王一眼，沉声道：“慌什么！此事非同小可，岂能仅凭你几句话就草率决定？”
瑞王见状，只好闭嘴，心里却暗自埋怨赵云川多事。
御书房里一时陷入沉默，皇帝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权衡着利弊。
赵云川低着头，心里却在飞速盘算着如何能让皇帝看清这福寿膏的真面目。
而瑞王站在一旁，虽然表面上不敢吭声，但眼神里还是透着一丝不甘，他满心期待着能靠这件事在皇帝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
赵云川见皇帝陷入沉思，深吸一口气，再次拱手说道：“陛下，微臣突然想起之前曾听闻一种名为阿芙蓉的东西。据微臣所知，这阿芙蓉与瑞王殿下所言的福寿膏有着极为相似的功效。”
皇帝闻言，目光立刻从扶手移开，直直看向赵云川，眼中满是探寻之意：“哦？说来听听。”
赵云川微微躬身，神色凝重：“陛下，这阿芙蓉也起自于西域，起初也被传得神乎其神，称其能镇痛、提神，使人忘却烦恼，仿若世间神药。
但久而久之，其弊端尽显。凡是接触阿芙蓉之人，极易上瘾，一旦成瘾，便难以戒除。那些瘾君子为了获取阿芙蓉，不惜倾家荡产，身体也在日复一日的吸食中变得羸弱不堪，精神萎靡，甚至家破人亡。”
说着，赵云川偷偷抬眼观察皇帝的神色，见皇帝眉头紧锁，便继续道：“瑞王殿下所言的福寿膏，在瞬间止痛、令人精神焕发这一点上与阿芙蓉如此相似，微臣实在担忧，这福寿膏会不会就是换了个名字的阿芙蓉。若是贸然大量引入我朝，一旦百姓上瘾，后果将不堪设想。不仅百姓的生活和健康会遭受重创，国家的根基也会受到动摇啊。”
瑞王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上前一步，大声说道：“赵云川，你莫要危言耸听！我亲眼所见福寿膏的神奇功效，怎会与那害人的东西一样？你不要胡说八道！”
这赵云川怎么还拆他台呀，两人不是朋友吗？
赵云川并不动怒，只是平静地看向瑞王，再次拱手对皇帝说：“陛下，微臣对天起誓，绝无半点私心，一切皆为国家和百姓着想。
此事真伪，只需将西域商队请来细细盘问，再找些懂药理的太医研究一下福寿膏的成分，或者再用一些死刑犯试验一番，便能水落石出。若微臣所言有误，甘愿领罪。”
皇帝靠在龙椅上，眼神在赵云川和瑞王之间来回游走，内心的天平开始逐渐向赵云川倾斜，
他深知，此事若真如赵云川所言，那便是关乎大景朝生死存亡的大事，绝不可掉以轻心 。
瑞王也动摇了，难不成赵云川说的真的，他可差点成了大景朝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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