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切换一下智能程序吧。”赵娜按动矿车的按钮，“这旧程序的声音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当最后一道气密闸门如鲸鱼巨口般缓缓张开，霓虹的洪流瞬间吞没了矿车。
元新东看见街道两侧的全息广告牌正在上演星际歌剧，穿着真空作战服的虚拟演员在楼宇间翻飞，手中的武器碰撞出数据流的火花。
“欢迎来到地上世界。”矿车新的人工智能程序——艾丽西亚6智能程序的全息投影突然实体化，她赤足踩在车厢地板上，五重渲染技术营造出来的皮肤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索菲亚伸手推开应急舱门，混着樱花香气的晚风灌入车内，远处摩天楼的霓虹在她虹膜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元新东踏出车厢时，战术靴跟与合金地面碰撞出清脆的“沙沙”响。
他仰头望着悬浮在楼宇间的空中花园，那些透明穹顶里生长着奇异的发光植物，根系在营养液中舒展成神经网络的模样。
街边行人经过时，身上的服饰会根据体温变换色彩，显示彩虹般的色彩。
“赵娜，你来接管驾驶，我去修改车辆的识别码。”元新东的指令混着矿车颠簸的金属震颤，他掌根重重拍在副驾座椅上，战术目镜映出操作台跳动的红光。
赵娜的作战靴跟磕在车底装甲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嗒”响。她迅速跨进驾驶座，合成材料座椅瞬间完美贴合她的脊椎曲线，随即接管驾驶。
元新东的十指已经在全息投影键盘上翻飞，淡蓝色数据流顺着他的指尖流淌。他忽然咬住下唇，喉结在战斗服上方来回滑动——这是他在破解复杂程序时的下意识动作。
“滴滴”的提示音在密闭车厢格外刺耳，仪表盘上的车辆识别码突然变成乱码，又迅速重组为全新的十二位编码。
赵娜的瞳孔微微收缩，她在虚拟空间上验证新编码的合法性，视网膜投影界面上闪过三行绿色确认代码。
“继续往前。”元新东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他扯开领口的生物防护膜，露出锁骨下方暗红色的神经接口疤痕。
矿车碾过铁轨接缝时车厢猛地一震，车顶挂载的脉冲步枪与金属支架相撞，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当再生物资处理站的轮廓出现在前视窗，元新东的战术目镜自动切换成热成像模式。
处理站大门布满六边形蜂巢结构的装甲板，门缝处渗出暗红色冷却液，在地面蜿蜒出诡异的符文图案。
“安全，没有异常。”
他注意到大门右上角的生物识别装置，那是由十二个微型摄像头组成的复眼系统，此刻正闪烁着琥珀色的警戒光。
“全员启动呼吸面罩。”元新东率先跳下矿车，作战靴踏碎地面的冷凝管，淡蓝色冷却液溅上他的裤腿，立刻凝结成冰晶。
处理站外墙爬满暗绿色的藤蔓状生物传感器，此刻正像受到惊吓的蛇群般剧烈扭动。
赵娜将脉冲步枪调成三点射击模式，她的拇指摩挲着枪托处的神经连接端口。
元新东从战术腰包里抽出电磁干扰器，银白色的装置在他掌心旋转出迷人的弧线。
他一面检查，一面对众人说道：“记住，处理站里的防御系统会自动攻击未经系统登记的多维生命体。”
赵娜当先走到处理站的一扇门前，将伪造的识别码插入卡槽，随着一阵轻微的机械运转声，大门缓缓打开。
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堆满了各种废弃的物资，灯光昏暗，只有几盏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
众人鱼贯而入，乘坐电梯下到了负十五层。出了电梯，又沿着狭窄的楼梯一层一层往下走。
楼梯间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墙壁上的应急灯散发着微弱的光，偶尔还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元哥，咱们这是要去哪里？”索菲亚忍不住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就在前面。”元新东指了指前方，众人抬头一看，一扇老式的3号重型防爆门出现在眼前。防爆门上布满了划痕和锈迹，仿佛在诉说着它经历过的岁月。
元新东走上前，熟练地输入密码，又进行了一番指纹和虹膜识别，防爆门缓缓打开。
“哥哥！”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赵娜兴奋地跑了进去。
赵长缨坐在一张操作台前，面前的屏幕上数据不断滚动。听到声音，他缓缓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了赵娜一眼，随后又把头转回去，继续盯着屏幕。
那专注而深邃的眼神，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赵娜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分享着一路上的见闻，可赵长缨就像没听见一样，始终没有理她。赵娜有些沮丧，但还是自顾自地说着。
“这个人不会是本体程序故障，不会说话了吧。”索菲亚心里想着，偷偷地观察着赵长缨。
她发现赵长缨虽然表面冷漠，但手指在操作台上的动作却十分熟练，显然技术十分高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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