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顾京墨联姻。”
在三天前清醒，云之笑和程锦天他们谈话不欢而散后，他们之间的氛围就有些僵硬。程锦天想通过送礼物来让父女关系得到和缓，但并没有起效果。
当云之笑主动来找程锦天时，程锦天有些惊讶，可听到她提出的要求之后，又觉得震惊。
眼前女孩的脸上，只能看出冷漠的执拗，并不像是在说笑。
程锦天本想将刚煮好的养生茶倒进茶盏里，却在抓着水壶柄的时候收回了手。平心静气地抬眼看向云之笑，“顾家和云家的婚事都已经向媒体公布了，现在改不太好改。小时稳重，你们以前就认识，我本意是把他当继承人培养的。你和他结婚，他可以照顾你一生。”
云家并没有培养云之笑管理公司的能力，而且从她的成绩看，大学名额也只能捐楼捐款弄一个了。蓝科给她，估计不怎么合适。
从程逢时十年不忘儿时朋友的行为来看，他是一个品性很好的人，不会过河拆桥什么的，值得托付。
“不，我就要嫁给顾京墨，程逢时我只把他当哥哥。”
程逢时过来时，恰好就听到了这么一句。习惯了隐藏真实情绪的他，此刻脸上也是一脸的平静。但张开的手掌，手指弯着。
“小时，你来了。”
程锦天看到程逢时，想转移话题，让云之笑的提议不了了之。
“父亲。”
程逢时神态自若地在两人的注视下走进客厅。
云之笑看了一眼他，又很快转过去，明显还在生程逢时的气。那天，程逢时也不支持她。
之前人身受限制时，她和席玉说着，程逢时做什么选择都不会怪他。可亲眼见证时，又觉得他无情。
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找她们呢。
既然找了，又为什么不替他的朋友伸张正义。
总之，云之笑很矛盾。
现在也不想看见程逢时。
“所以，可不可以？”
“我想想办法。”
拒绝了一次，再拒绝第二次，明显不太好，程锦天还是妥协了。
“谢谢。”
谈话一板一眼的，充满了人机感。
聊完后，云之笑就离开了。
等出去后，程锦天冲着程逢时挥手，“你和她再聊聊，顾家那孩子明显对她没什么心思。”
就她消失的那阵子，也没见顾家关心过。相反，顾京墨和云家新认的女儿云挽月相处密切，又是一起谈论学习，一起参加校外的兴趣组，一起参加比赛看电影什么的。
云之笑哪和顾京墨做过这些，一件都没有。
程逢时点了点头，跟着出去了。
现在已经是冬季的末梢，天气已经开始回暖。但程家不似云家，弄些反季节的花草植物，保持着花溪舍百花繁盛景象。程家的院子里，遵循着四季的自然规律，这个时候只剩着光秃秃的枝干，几棵意大利柏树倒依旧青翠。
这里也没有什么温暖的玻璃房。
目前唯一用心的地方，就是她现在住着的卧室。
云之笑在程锦天处并没有感受到亲情。
听见脚步声，云之笑余光瞥见是程逢时就没有给他分一点注意。而程逢时看到她看过来又当作没有看见自己，心里也是说不上的憋闷。
“对不起。”
走到跟前的时候，程逢时将酝酿了很久的道歉终于说出了口。
他想过把她们找到，如果过的不好就提供给她们好的物质生活。如果谁欺负了她们，他就做她们的靠山。
但真的变成了只是想想。
“你不用道歉，你又没有错。”云之笑没有接受程逢时的道歉，她也没有立场去接受。小敏姐姐不是程逢时的谁，也不是她的谁。
云之笑说完这句话，便微微侧身，目光飘向远方，不再看程逢时，仿佛面前的人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
程逢时少有的神色中露着纠结，望着眼前比他还少年老成的女孩。云之笑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的温度，平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情绪很难窥探，又很好猜测出来。
想到养父的交代，程逢时出声，“你和顾京墨联姻是喜欢他，还是意有所图？”
程逢时不相信，前几天还有复仇心切的人今天忽然恋爱脑起来了。
云之笑轻嗤了一声，眼中透露出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执念。
“我的东西，永远只能属于我，哪怕我不要！”
这句回答有些和程逢时的问题不搭，可云之笑显然不想多说。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毫不犹豫地转身，步伐不紧不慢地离去。
留下程逢时呆立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
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像此刻这渐渐拉长的影子，越来越远，再难靠近。
程逢时心里自动补上云之笑的真实意图。
她不能让云挽月好过。
云挽月不无辜。
程逢时有些茫然，他隐约能猜到云之笑想的是什么，但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
重新得到顾京墨真的能让她开心，满足报复心吗？
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程逢时，再次有种自己停在半空中，漂浮 不定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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