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轩辕怀灵抬手，止住百臣群将的高喝声。
她看着顾林，又道：“顾林，朕饶你二人一命。
饶的是你抗旨袭伤京军将军之死罪。
饶的是她替人行凶之死罪。
待事情查清后，若真如你所说，那你二人便无罪。
可若事情真相非你所说那般，而是你二人恶意为之，那你二人依旧……难逃一死！”
顾林缓缓起身，挑眉看向轩辕怀灵，咧嘴道：“我所说皆为真，陛下大可随意去查，若有一句假话，无需陛下动手，我……自裁。”
“哼。”
轩辕怀灵淡哼一声，重新坐回龙椅上。
“将这二人重新押入天牢，待事情查清楚前，无朕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见。”
“遵旨！”
……
天牢中。
“顾林！”
轩辕怀灵蹲在牢房外，嘟着嘴巴，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她已褪去帝袍，穿着身淡色长裙。
此刻的她，哪还有先前的帝王之气，完全就是位生着气的邻家姑娘。
“你为什么要跪？！”
顾林撇嘴：“半跪而已。”
“半跪也是跪呀！”
轩辕怀灵皱着眉：“无论是对我，还是对这天下任何人，我都不愿看见你跪！”
“呵。”
顾林轻笑一声，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问道：“若我不跪，今天这局面你该如何收场？”
“我……！”
轩辕怀灵微愣，今日若非顾林半跪服软，她确实不知该如何收场。
半晌后，她咬牙道：“威严没了就没了，大不了我再重新建立就是！”
“没你想的那般简单。”
顾林摇头：“威严种这东西，但凡崩塌过一次，无论之后重建的再高，只要风一吹，便会顷刻间倒塌。”
轩辕怀灵沉默，她身为皇室子女，这些事情她比顾林更明白。
“唉……”
她轻叹一声，轻声道：“顾林，答应我一件事。”
顾林问道：“什么事？”
轩辕怀灵道：“你先答应我。”
顾林摇头：“你先说是什么事。”
轩辕怀灵倔强道：“我不管，我就要你先答应我！”
顾林有些无奈：“行，我答应你。”
“好！”
轩辕怀灵重重颔首，道：“从现在开始，你不允许再向皇室低头！”
“无论什么事情，都不允许！”
“如果有一天我变了，逼着你向皇室低头，请你杀了我，因为……那不再是我！”
顾林轻笑摇头：“我不会杀你。”
闻言，轩辕怀灵有些着急：“可是你已经答应我了呀！”
“我知道。”
顾林颔首：“但我更清楚，永远不会有那一天到来。”
“我相信你，以你的心智绝对不会被那帝位和权力腐蚀。”
轩辕怀灵抿嘴：“可是……”
顾林打断她：“我亦相信我自己，若那一天真的到来，我会把整个天寰撕碎，将你从帝位的沼泽中带出。”
“轩辕怀灵，请你记住，天寰对我来说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我在乎的……只有你们。”
轩辕怀灵愣住。
“呵。”不经意间，她嘴角轻扬，忽得轻笑一声。
顾林疑惑问道：“你笑什么？”
轩辕怀灵笑着回道：“没什么，就是……忽然很开心呀。”
“开心便好。”
“对了，顾林。”轩辕怀灵忽得又道。
“你……去勾栏干嘛呀？”
她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可这笑容里，明显有着些不对劲的味道。
一旁正吃瓜的伍莺莺脸色顿时僵住。
完了……
顾林傻愣愣地回道：“听曲儿呀。”
“只是听曲儿吗？”
轩辕怀灵挑眉，视线落在伍莺莺身上。
“这位姐姐的身姿倒是不错，那面纱之下的相貌相比更加动人吧。
真的，就没有发生点其他什么？”
顾林摇头，随意回道：“没有啊，就只是听曲儿而已。”
“顾林！”
轩辕怀灵轻喝一声：“就几日而已，你就这般等不及吗！
为何要去那种地方，你不觉得脏吗！”
顾林一愣：“那儿环境很好，房间也很不错，哪……哪脏了啊？？？”
“你……你……！”
听到这回答，轩辕怀灵气的俏脸通红，指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伍莺莺这时开口：“陛下……”
“闭嘴！”
轩辕怀灵怒喝一声，道：“不过一勾栏女子而已，哪有你说话的份！”
听到这话，顾林微皱眉头：“怀灵，你这话有些……”
“顾林，没事的。”
伍莺莺轻语，看着轩辕怀灵道：“陛下，顾林他确实只听了曲，他甚至连那里面都不知道。”
说话间，她取下了自己的面纱。
“我想，我这面容已经足以证明了吧。”
轩辕怀灵怔怔看着伍莺莺的脸，眼中的怒意已然消散。
“对……对不起，我……”她怔怔说道，心中很是愧疚。
“没事的，陛下。”伍莺莺摇头，重新戴好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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