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前倾，惊讶地问："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苏晨缓缓点头。
李世民心神震动，他盯着苏晨，似乎在斟酌接下来的每一个字是否该说出口。
常年身处帝位，他言辞谨慎，面对臣子说话都要三思而后行。
更何况面对苏晨这样一个外人。
然而，正因为苏晨是外人，他可以畅所欲言，也不会引发任何问题。
沉思片刻......
在繁华的都市里，李世民拿起桌上的酒杯，为苏晨倒上酒，现代的都市风格融入历史的场景。
在这个时代，君臣关系亲密，礼仪也相对自由。淡绿色的液体从壶口流入杯中，轻柔的潺潺声回荡在高级会所的静谧之中。
此刻，整个包厢静悄悄的。倒酒不仅是仪式，也是李世民思考是否放下戒备的过程。
酒杯满溢，李世民放下杯子，手指轻轻勾住旁边的兽形杯耳。他的目光扫过苏晨的脸庞，喝酒的动作流畅自如，一言未发，但气势非凡。
如果换成普通人在李世民面前，此刻恐怕已慌张失措，眼神无处安放。观众们终于等来了期待的高潮，紧张的情绪逐渐升温。
“好强的气场！”
“没错，跟这种人对坐，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肯定扛不住，就看苏晨怎么应对了。”
苏晨微微点头，模仿李世民，端起酒杯。浅尝一口，发现这大唐美酒的口感与后世的白酒截然不同，不辛辣，反而带着一丝甘甜。酒色微浊，大概是酿酒技术的原因，口感类似黄酒，又带点酸，像黄酒与马奶酒的混搭。
苏晨微微皱眉，说实话，大唐的酒文化虽盛，但这酒实在难以恭维，而且度数很低。很难想象李白是如何喝醉后写出那些千古名句的。
李世民将酒杯举到唇边，看到苏晨的表情，突然大笑，一饮而尽。他卷曲的胡须沾上了酒渍，显得这位总裁颇为豪放。也正是苏晨的表现，让他终于放下心来。
他继续刚才的话题：“自秦始皇、汉武帝以来，历代王朝，女子称帝，真是天大的笑话！”
李世民擦拭嘴角，摇头轻笑：“王位，觊觎者众多，一介女子，没有丝毫力量，文才也不出众，哈哈哈哈哈！”
李世民大笑摇头，“后世人，真是胡闹。难道连反抗一个女子都做不到吗？”
“哈哈哈哈哈哈！”李世民笑个不停，觉得苏晨所说的这位奇女子可笑至极。不知道后世怎么会让她登基！
然而，李世民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笑容收敛。刚才的开怀大笑似乎只是随意之举。
李世民双手撑在桌面上，俯视苏晨：“不过，既然她是空前绝后的奇女子，能打击豪门，推行科举，扶持平民百姓。”
说到这里，李世民忽然问：“她在位多少年？”
苏晨微笑着回答：“十五年以上。”
“有没有人谋反，或者国家动荡？”
苏晨摇头：“女帝寿终正寝，死于寝宫，享年八十二岁。”
李世民举杯的手微微一顿，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半晌，他仰天长叹：“宫廷深邃，人心难测。一介女流，能稳坐江山十六年，确实不易。但从我的角度看，她可以被称为千古女帝，但千古一帝，她还不够格。”
苏晨再次饮酒，第一口过后，又喝一杯。这次适应了口感，觉得这大唐佳酿其实也不至于难以下咽。
“不够格？”
“不够格。”
李世民笑着伸出食指，慢慢摇晃：“若她是千古一帝，我不会服气。”
“好！”
苏晨放下酒杯，接着说：“后世有一位帝王，在位六十年，是外族入关后的第三位皇帝。”
李世民虽然表面看似品酒娱乐，心不在焉，但他听得十分认真！作为帝王，谁不想留下震古烁今的功绩。如果后世的皇帝令他望尘莫及，他也会竭尽全力治理国家，争取让后世提到他时，成为难以逾越的高峰。
苏晨的每一句话，都让他心惊胆战。在位六十年？外族入关后的第三位皇帝？这意味着并非开国皇帝，而且江山被外族掌控？
他皱起眉头，自从李世民称帝以来，突厥一直是他的心头之患，突厥之后，高句丽又成为他的心头之患！然而，听苏晨说后世有外族占据华夏，李世民想到那些外邦，双眼微眯，露出厌恶之色。
“此人年号康熙，六岁登基，十六岁除去权臣鳌拜，十九岁平定三藩王，二十九岁巩固疆土，三藩之乱彻底平息！三十五岁威慑沙俄，三十六岁亲征漠北，四十二岁再征漠北，四十三岁三征漠北，三次击败噶尔丹，收复故土！他重视农业，治理河流，兴修水利！提倡教育，编纂典籍！他在位期间，成为国内外领土最广，人口最多，经济最繁荣的皇帝。”
苏晨说完，回头看着他：“如果要评价，他，算不算得上千古一帝。”
苏晨一口气说完，不仅震撼了对面的李世民，也让电视机前的观众震惊！
“苏晨这是只谈功绩，不论缺点的意思吗？”
“我从未想过，能让前任皇帝评价后世的政绩！苏晨这招真是太妙了！”
“李世民的表情太惊讶了，仅是康熙在位六十年这一点，恐怕就让李世民羡慕不已吧！”
华夏历史文化研究院里，郑老先生微微挺直了身体，凝视着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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