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回到自己摊位，周围人全都围了过来。
“姚婶子，你不是瞧那裤子好吗？怎么没买一条？”
“是啊，姚婶子你卖茶叶蛋可没少挣，这钱该花就得花，相看对象可是大事情得重视。”
“姚婶子……”
“你们几个这点小心思以为我不知道？想打探人家消息你们自己去问啊！”
姚大娘将众人扒拉到一边：“好了好了！别都挡我跟前。”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撇了撇嘴回到自己摊位跟前。
也有极个别人想凑过去搭话，但看到池缙抱着胳膊站在一边，又缩了回去。
牛仔裤摊位边上，黎南珍努了努嘴：“瞧，我敢保证他们肯定在议论咱们。”
陶月微耸了耸肩不在意道：“咱们这买卖跟他们也不冲突，议论就议论呗，又不疼不痒的。”
她回身招呼池缙：“阿缙，我们仨在这没问题，你帮我回家取下港城带回来那条喇叭裤吧。”
池缙犹豫一下：“等会儿工厂下工后人比较多，等中午高峰过了我再回去取，不会耽误你们正事。”
卓向阳忍不住打趣：“池哥，有你在边上保驾护航，我们仨也太有安全感了。”
黎南珍笑着说：“咱仨努力向前冲，池哥就是咱们最坚实的后盾。”
池缙唇角勾了勾认可了她的话：“你们放心做你们的，跟生意无关的事交给我就行。”
随着一道电铃声响起，钢铁厂正式下工，周边的小商贩全都打起精神准备迎接工人们下班。
几分钟后第一波工人三三两两走出工厂，少数几人径直走向熟悉的商贩购买午餐。
很快大家便注意到今天工厂大门口多了一处摊位，但他们只是投来几道好奇的目光，没有一个人走到摊位跟前。
黎南珍心里直突突：“陶陶，这是怎么回事啊，一个过来看货的人都没有。”
陶月微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别担心，刚才那波人不是咱们牛仔裤的受众人群，咱们再等等。”
“不是咱们的受众人群？这是什么意思？”卓向阳好奇问道。
陶月微耐心解释道：“刚才那波人大多都是30多岁40岁左右的成年男性，他们正是上有老下有小养家糊口的年纪。
这些人家庭负担比较重不会乱花钱，另一方面他们的生活大都由妻子打理，自己不会操心置办衣物这件事。”
“我明白了！”黎南珍恍然大悟：“咱们得找那些20岁出头的年轻人，这帮人工资高又没什么经济压力。”
“对咯。”陶月微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第一优先目标是年轻的工厂女工，第二个才是年轻男生。”
“哈哈，这个我知道。”卓向阳笑着说：“你们女同志就是臭美爱买衣服。”
“我劝你识相点，咱们是卖衣服的，爱美的人越多越好。”
“啪——”卓向阳对着自己嘴巴拍了一下：“我记住了，我保证以后不再瞎咧咧。”
他们说话的功夫，大批工人走出工厂大门，周围顿时热闹起来。
陶月微拿着照片分给卓向阳一半：“南珍留下看摊，咱俩过去拉人，记住我刚才说的目标客户。”
说着她走到两个挽着胳膊的年轻女孩身边。
“同志，你们好。”她抬手亮出杂志照片：“港城明星同款，现下最时髦的牛仔裤，有兴趣了解一下吗？”
“哇，这是狄星宇！”其中一个女孩一眼认出照片中的男明星：“他好好看啊！”
另一个女孩目光在女明星身上扫过：“真的是照片上的明星同款？”
陶月微笑着屈腿拍了拍：“喏，如假包换，我带你们去摊位跟前看看实物？”
“好啊。”两个女孩立即点头跟着她来到牛仔裤摊位前。
她们拎起挂着的牛仔裤仔细打量：“这布料好特别，没在百货大楼见过啊。”
“你们俩的眼光可真好。”陶月微夸赞一句然后补充道。
“只要有票，的确良随时都能买到，但我敢打包票，除了我们这，整个京都你找不出第二家卖牛仔裤的。”
黎南珍趁机插了一句：“刚才你们厂里一个开汽车的年轻人一口气买了6条呢！”
“开汽车的？”其中认出男明星的那个女孩问：“他是不是戴一副墨镜？”
“对，就是他。”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心中有了答案，得知此事后她们对牛仔裤的兴趣更浓厚了些。
女孩试探着问：“这牛仔裤这么难得，一定很贵吧？”
陶月微笑着跟两人介绍：“物以稀为贵，牛仔裤价格确实很高，但绝对物有所值。
一条随处可见的的确良长裤百货大楼还要卖22元，我们港城明星同款的牛仔裤只要33元。”
“33块钱……”
两个女孩走到一边小声嘀咕：“这价钱确实有点贵，但是感觉好像也还能接受？”
“是啊，而且张波眼光那么高，他都买了。”
“可是我只带了16块钱，买不起。”
“我兜里只有赵姐还给我的20块钱，要不咱俩凑凑先买一条，换着穿？”
“行！”
商量好后，两个女孩重新回到摊位前，陶月微已经开始跟新过来的人介绍起来。
“你好，我们要一条牛仔裤，能不能便宜一点？”
陶月微面露难色：“这个……主要牛仔裤的成本实在太高了，我们卖这个价格真的不赚钱。”
她叹了口气：“算了，就当我交你们一个朋友，算你们32块钱吧，可不能再少了。”
女孩面露喜色，自己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讨价还价，没想到真的少了1块钱。
“谢谢你，帮我们拿一条中号吧。”女孩一边掏钱一边说。
黎南珍利落取出一条崭新的中号烟管裤：“我们三个牛仔的牛仔裤质量特别好，你们可以检查看看。”
两个女孩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满意的点点头：“确实挺好的，连一根线头都没有。”
陶月微扯出一个包装纸袋将裤子装好：“喜欢的话，可以介绍朋友过来哦。”
女孩接过纸袋笑着点头：“行，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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