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生，一世。”
“活了九世，即使演化出了一颗无瑕的道果，也被用生死的界限分隔开了。”
姜逸飞的眸光在幻灭，“于是，就有了破绽。”
“卡在半路上，既成不了战仙，转道红尘仙，也是垫底的。”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是……大道无悔啊！”
“红尘仙是涅盘，走错了路并不可怕，来一手涅盘就好。”
“战仙？恐怕行不通。”
“不能多世去走，而是需要提前开启融合，最好一世就能贯通。否则越往后想要弥补的代价就越大，越不可能成就战仙。”
“活出八世的石昊，何等强大，杀真仙不过翻掌之间……可就是这样，他舍生忘死的去战斗数千上万次，无数次险死环生，战斗到自己都几乎死去，最后也没有明确说是否化作了战仙。”
“可见这其中的问题，应该有潜在的条件限制，对天赋才情的要求严苛到了极致！”
“想要化作战仙，活出越多世，越艰难。”
“大道越不圆满，越艰难。”
“它走向了一个极致，是一种对天意之刀的挑衅，是对末法时代最大的挑战。”
“其实这世间的天地时代，严格来说只有两种划分……一种是能成仙的仙灵时代，一种是不能成仙的末法时代，一条红线，分隔的清清楚楚。”
“有‘准末法时代’这种东西吗？薛定谔式的成仙？上一刻还支持成仙，下一刻不支持，再下一刻又可以了？”
“没有。”
“所以，战仙自然也没有‘准’的说法。”
“要么一世登天，打穿红线，圆满道果，直指仙王；要么老老实实的转道而行，否则身死道消不说，还会影响到时代发生巨大的变动——因为这本就是挑战了天地，影响到了底层的秩序！”
“就像是……斗战圣皇！”
斗战圣皇化战仙失败，让整个宇宙的法则大变，修行更加艰难了。
太古时代，还时不时能见到的神源液，荒古时代就几乎看不到了。
很难说，这不是战仙路的特殊所导致，失败引起了天地规则的反噬。
这与神话时代终结和荒古纪元结束都不相同……帝尊也好，无始也罢，他们都是牵涉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与仙域发生了交集和战斗，另一个则是打入了一个奇异的世界。
姜逸飞越是梳理，对前路越是明晰。
末法、天地、仙王、战仙……他渐渐找到了一根线条，将所有的一切都串联在了一起，成为一个无瑕的圆。
随着这个圆的浮现，他再去审视，很多东西便恍然了。
这其中还有某一尊圣体的助力。
他生动形象的演绎了一种组合。
古之大帝的帝道向来唯我独尊，但那是建立在强大的情况下。
若是在弱小时便进行调和，都化作自己的翅膀，便能有非凡之蜕变。
不过，道理是这样，但战仙路的难度要比这高的太多。
因为，那不是协调几部帝经的问题，而是要去协调九种都能让自己蜕变升华的道路，还要将它们完美的融合到一起，共同编织出一颗终极的道果！
单是悟出一条道路已经足够艰难，相当于成帝——这是基本。
九条道路，就是要求能成道九次。
如果说这还不算什么，一般较为强大的大帝都能做到，如果再凶残一些，像是无始这种人，五百岁成帝都不是问题。
五百岁成帝，就算成九次，也不过四千五百岁，对先天圣体道胎来说连一世寿命的五分之一都没有走过。
可当考验再增高，要求这些帝道能融合到一起，难度就捅破了天！
九种玄奥，两两融合，到三种玄奥完美融合，再到四种……一直到九种玄奥完美融合到一起！
姜逸飞想想，都感觉到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能做到吗？”
“悬啊……”
“不过收获也会很大……不断加强本身的道果，不止是能轻松展望仙王，对未来求证道祖，乃至于是路尽仙帝，都大有好处。”
“而且，未必不能借此开创出一条全新的道路，通往……”
他渐渐收声，但是眼底的光却不散。
红尘仙的道路，某种意义上是祭道的预演，在破败中崛起，在寂灭中复苏。
一次又一次，都生出了本能。
铜棺主的骨灰洒落前，那上苍天地没有祭道，只有仙帝。
这些仙帝得了骨灰的洗礼，才迈出半步，成为祭道。
为何？
因为上苍天地何来末法？
条件不允许不成仙啊！
没有末法，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去证红尘仙这样的道果。
等黑暗势力兴风作浪，祸害了一个又一个世界，让它们在寂灭破败后又复苏崛起中轮回，其实是为自己造就了大敌，逼出了一尊尊红尘仙。
或许，红尘仙就是铜棺主走过的路，于是后来他的一朵朵相似的花，卧龙凤雏也好，终极萝莉也罢，也都是先成红尘仙，再登临祭道，重走了一遍这样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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