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才只提了三问，昭华便要将这轮略过。
“第一轮考核，智取，最后得分情况为，九号厢房四分，十一号厢房两分，七号厢房一分，六号厢房一分。”
昭华挥了挥手，便有姑娘们抬着东西上来，“第二轮考核，棋艺。”
“公平起见，以抽签计分制，共三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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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芷萱摸着手中的竹签，手指微微拂过上方的‘壹’二字，不自觉偏过眼，“林献，你抽到了几？”
少女漫不经心把手中签往那边一举，顺势一翻，上方赫然写着‘玖’。
见状，她莫名松口气，还好，没和林献撞上。
只是这方想着，倒是很好奇另一个抽到‘玖’的又是何人，只怕那人是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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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方把签抽过之后，便纷纷走到对应桌案去。
林献抽到的是九，而她本来也在九号厢房，自然不用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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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芷萱拿着竹签就要往一号桌案去，只见那方早有人先坐着了。
见她来，摇着折扇的手顺势把折扇一收，抬手朝她打了个招呼，“哟，来下棋啊？”
江芷萱：“……”居然是莫疯子，看着挺像个报仇的好机会，前提是她有这个实力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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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差不多都落座好了，九号桌还是只坐着没动的少女，她懒得管对手是谁，只撑着脑袋搁那儿发呆。
只是忽然，余光里，前方似乎有什么动静，于是抬眼便见那边有人起身往她这儿来。
看清是谁，林献把手一收，倒不似先前那般随意，只怔怔看着这人，暗道自己运气当真是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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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予抽出签来低头看之时，随意抬眼，那边的少女正把自己的签一转，给旁边人看。
转到他这边时，借着堂内的光亮，一眼就能看见上边明晃晃写着一个‘玖’。
忽地弯了眉眼，像寒池里刚化开的墨，“小骗子，运气还挺差。”
但他也没急着过去，只是又坐了好大一会儿。
看少女百无聊赖地撑着头打瞌睡，好像也不大在意他这个对手模样。
但当他走过去时，这人又抬起头来，见了他，忙把手一收，半面露出的眼角微扬，似乎打起些精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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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献有一搭没一搭地抓了旁边棋篓里的棋子又扔下，看着对面坐着的人。
普通的蓝色劲衣也叫他穿出几分清冷感来，赤狐半面戴在脸上，却没掩住这人半分风姿。
嗯，昭华看上他倒也是有缘由的。
该说不说，谢明非其智近妖，长得又这样好看，还有个‘一定会赢’的噱头，她现在也是不大占优势啊。
谢予随手下了一子，抬眼看着面前少女，似乎是不准备同她装下去，“你来此作甚？”
可架不住林献想装，“公子这话问得怪，在场之人，谁不是接了拜帖想来带走昭华姑娘的？自然，我也是。”
谢予也不大在意，左右她装不装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但是昭华……
“你带不走她。”
声音冷得像冬日落下的雪，带着几分坚定。
抬手落下一子，林献也冷冷扫着对面这人，“公子这话好笑，在这儿，可是要各凭本事的。”
她不大在意地垂眸扫了眼男子方才一子落下的地方，语气意味不明，“你凭什么说我带不走她？”
谢予忽地扯了扯嘴角，“或许是因为，你赢不了我。”
这话一出，林献忙垂头仔细看了他方才落下的地方，手中攥着的棋子随手往棋篓里一扔，语气风轻云淡，“我输了，但……”
她话锋一转，“昭华，我一定会带走。”
言罢，索性也输了棋，她懒得看这人，别过眼去看邻桌。
见林献这副模样，谢予摇摇头，“林献，你真觉得她这样的人，要择主，可能吗？”
这话算是将所有伪装扯下，林献也懒得再装，抬眼看他，有些讽刺，“谢明非，你既觉得不可能，又为何会来这儿呢？”
林献等了半天不见他答，原也以为得不到回应了，却忽然，只听他反问了一句，“你觉得呢？”
“问得好，我觉得先生也是为了昭华而来，现在却在这儿跟我说不相信她要择主。”
抬眼，与谢予对上，她微眯着眼，平白给人一种不大高兴的感觉。
而她看向的人见她看过来，也认真看着她，漆黑的眼眸里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好半晌才垂下眸，扯了扯嘴角，意味不明，“随便吧。”
这话落林献耳中意味可就一下子明了起来了。
随便吧？
又开始嘲讽她了，是吧谢明非？
觉得她赢不了他，带不走昭华，过来好言相劝，发现劝不动，只好搬出一句随便吧，藏了半句‘反正你也赢不了’。
当即也没什么好脸色，冷着声赶人，“棋都下完了，也赢了，还搁这儿站着做什么呢？这是想转来我们九号厢房么？”
谢予扫她一眼，随后往那边示意，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说的这话，“他们棋还没下完。”
手不自觉攥紧，林献深呼一口气，摆了张笑脸，“所以谢先生是想说自己赢得太快、太轻松，没意思是吧？”
放在桌上的手指微微蜷缩，谢予垂了眸，没回这话。
他……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
昭华听着这边的动静，倒是忽然想起来。
她说怎么觉着林献这个名字这样耳熟，不就是前些日子被迎回京的林府庶出二小姐么？
手下的情报说是进宫伴读去了，那二人相识，称谢予‘先生’倒也不足为奇。
只是……谢予待她，倒是有些不同呢。
最可恨的是，人艰不拆懂不懂，她这么多年只看中他一个，结果他又没有收她的想法。
现在好不容易来个小姑娘，长得赏心悦目，又这么聪明，还开口就是坚定选择她。
谢明非张口就叫人家别选她，真是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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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人落下一子后，莫迟与漫不经心把手中攥了许久的棋子往棋盘一落，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这什么破棋，怎么学的？”
江芷萱摸了摸鼻子，不大自在地往棋盘上又落一子。
她又不是林献，平常搁二殿里也只能下得过个许慕灵，怎么可能下得赢他！
只是还没等她再拿起一子握在手中，莫迟与把折扇往桌上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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