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片堪堪落在面前停下
“你又是在哪听的消息？”
明帝看着这突然冒出来的秦艽问出声
她答非所问
手按在瓷片下跪匐下去
“望陛下成全。”
高茯苓得声音在大殿上格外清晰
“可秦二小姐你终究是个女子，且并未有过带兵打仗，三殿下命在旦夕，可经不起一点波澜啊。”
她边说边按下太子蠢蠢欲动得手
“望陛下成全！”
秦艽不依不饶
任由瓷片划破掌心
明帝于心不忍
安抚好旁边情绪不太对劲得佳贵妃后叫停了她得叩拜
“既如此，你与临南王一道去吧。”
“多谢殿下成全。”
这场家宴不欢而散
秦艽起身揉了揉手腕
好险
差一点就要错过了
她刚才进来时险些走错路
多亏了梁知钰好心提醒，她才能赶上
秦艽简单处理了伤口
出门时被高琛叫住
他肩头落了雪有些担忧得看着秦艽的手
“秦二姑娘，你的手。”
秦艽将手背过身去
“无妨。”
他撑伞两人并肩走着
只是伞面大多倾斜在秦艽这边
“一定要去吗？”
“职责所在。”
高琛垂着头还想说什么旁边突然窜出来一个人影
梁知钰挤进伞内时秦艽也退了出去
她拍了拍发顶的雪一脸懵懂的看着秦艽
“秦二小姐也要随我们一道去甘霖寺吗？”
“我还有事，就不同行了，告辞。”
刚想转身之际高琛将伞递了过来
“雪大，慢些走吧。”
梁知钰眼底闪过一抹失望，随即头越来越低直到被刘海掩盖再也看不到一丝情绪
“不用了，我习惯了一个人走快些，你们路途遥远更宜撑伞同行，告辞。”
出城时临南王的妻儿带着不足一岁的孙子前来相送
他抱着襁褓中的婴儿亲了又亲，即便婴儿被他胡子刺的啼哭了起来也不肯松手
让秦艽没想到的是一向同她不对付的三妹竟来会来送她
秦芝有些变扭的将手上披风塞给小七
她看着远方风雪结结巴巴开口
“我问你，倘若我有一天如大姐姐一样，你可会为了我拔刀相助。”
“自然，我是你啊姐，但我更希望你没有这一天。”
她切了一声，不自在的侧过身
“这是大姐姐做的，她虽不搭理你，但还是念着你的，本还以为你难得能在家过个年。”
秦芝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有些恼怒的丢下一句“早些归来。”就急匆匆的跑回了马车里
彼时城墙上一道人影长身玉立
定定看着墙角下那抹青色身影
“这是啊琛哥哥让我交由你的，愿你一路平安。”
梁知钰将手上秀有平安字样的香囊递了过来
“多谢。”
“秦艽。”
正欲翻身上马的秦艽回过头
彼时的梁知钰一瞬间和之前的她判若两人，褪去了唯唯诺诺的神情，眼底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但只此一瞬，仿佛好像是秦艽看错了一般
“愿你平安归来。”
“多谢。”
婺水村地处偏僻是真，山匪横行倒不见得
此番出行只带了三千人马
这让秦艽发现临南王真的是个很怕冷的人
婺水村在山顶处，越是近山林，他就穿的越厚
到山脚下时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脸在外
“临南王，此处一路平静的有些反常，应早些做好部署。”
他慢慢悠悠的在火堆前坐下，又接过手边侍卫递过来的热水
“那秦二小姐有何打算。”
秦艽打开地图
“此处地势险恶，极易设伏，但这路又是上山的必经之路，不可避免。”
随后她看着好像根本没在认真听的临南王
“将军穿的如此厚重，恐难以活动。”
她说的直白，却不无道理
但临南王只是乐呵一笑
“老夫老了，这身子大不如前，比不得你们年轻人，穿少一点这腿脚都觉得冷的不行。”
秦艽站起身没有接过侍卫递过来的热水
环顾四周，周围一片白雪茫茫
天气阴沉分不清时辰
“此时已临近半晚，若秦二小姐不介意，我们可以乘夜色进山。”
临南王慢慢悠悠说着
还不忘吹一吹杯中冒着雾气的热水。
秦艽招呼来身边的侍卫
俯身耳语一番
冬天的夜晚来的极快
秦艽坐在火堆前吃着干粮
就在刚刚一个时辰前，三千人带着一辆马车已经上山了
现在山脚下只剩了不到百人
身旁马车上掀起帘子，身着铠甲的人有些不满的喊道
“我们什么上山？这铠甲重死了。”
秦艽凑近跟前
恭敬回话
“稍等。”
火堆里的火时亮时暗
这已是今夜的第三次添柴了
原本警惕的巡夜士兵们已经逐渐放松了警惕
这冰天雪地的，饶是他们都是年轻汉子也顶不住几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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