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干什么？”
原本站在徐言旁边的一个嫂子还觉得这个位置看热闹不错，结果没站几秒，就见徐言连跳带蹦的挪到了一边，她还没反应过来，秦莉就膝盖一弯，砸在了她面前。
“你这是要折我的寿啊！”那个嫂子尖叫了一声，手忙脚乱的往旁边挪。
“要命了真是！”
而被秦莉撞倒的另一个老婆子也叫唤起来，“我的老胳膊老腿哟。”
其他围观的人这时候也回神了，七手八脚的去扶她。
钱婆子阴着一张脸，一把抓住了秦莉的手，乡下人干惯了农活手劲儿不小，她拽着秦莉的胳膊把她往起来拉的时候，仿佛能一不小心直接把她胳膊拽下来。
秦莉不知道是疼得，还是因为别的事情，憋了一路的眼泪终于没忍住，淌了满脸。
“徐言！”她吼了一嗓子。
徐言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
“你救救我，”秦莉还想往她身边扑，不过一直被钱婆子死死捏着胳膊，“你借我两百块钱，不多，两百就行，我求求你了。”
徐言皱了一下眉。
“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和周静静她们相比，我也没对你做什么吧？”秦莉哭着对徐言继续喊。
周围的人被她这几嗓子喊的安静了一点，齐刷刷的看着徐言。
徐言没想到结婚时候才说过的话，眼前的人好像就已经忘记了。
她盯着秦莉看了几秒，然后淡淡道：“没钱。”
“你怎么可能没钱？”秦莉的声音又大了一些，哭的鼻涕都快下来了，“你爸妈都有工作，以前就总给你寄钱，你怎么可能没有钱？”
“哦，你还记得啊，”徐言突然冷冷扯了一下嘴角。
“你要是不说，我还以为你们都忘了呢，我以前确实有钱，不过不都被你们拿走了么？三个月的时间都过去多半了，你们还的钱呢？”
秦莉猛地一噎。
她忘了。
这段时间知青点事情多，再加上好久没见到徐言，她都忘了还欠着她的钱。
“哎，我说钱婶子！”
李爱花突然出声打破了沉默，“你这是干什么呢？逼着人家知青当你儿媳妇儿啊？当心人家到时候去大队告你！”
“放屁！”钱婆子一听就炸了，眼睛瞪的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我逼着她？”
秦莉估计刚才喊徐言的时候也没多想，就是看到她了，然后一激动就往她那边扑了过去，现在听到钱婆子的话，又赶紧去拦她，生怕她说出点什么来。
“婶子，婶子，咱们走吧，”秦莉反手去拉钱婆子的袖子。
钱婆子本来就觉得这是个赔钱的买卖，但又想到儿子到现在都没摸过女人的手，还是勉强同意了。
还打算等到过年的时候，让他们家二柱和秦莉去城里老丈人家转一圈，看看能不能捞点什么东西回来。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他们家现在不怎么样，但好歹有份城里的工作呢。
既然他们现在舍不得卖工作，那以后这工作说不定就得他们家二柱去顶。
他们算盘打的精，在秦莉表示必须得二百块钱彩礼的时候，钱婆子一咬牙，答应了。
之前在徐言那里就吃了个亏，要是她早答应徐言的那些要求，现在他们家得舒服成什么样。
还有他谢老三什么事儿！
“呸，我把你个搞破鞋的白眼狼，”钱婆子现在也不憋着了，劈头盖脸的就开始骂，“要不是我家肯要你，你早被拉去派出所了！”
周围的人一听见搞破鞋三个字，眼睛顿时瞪的老大。
“你还好意思让人救你，”钱婆子继续吐沫横飞，“搞得我好像强迫你的一样，你钻男人被窝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有今天？”
钱婆子话骂的糙，后面还夹杂着几个下三路的器官，秦莉原本就在哭，现在已经快哭的喘不上气了。
“他婶子，真的假的啊？”
周围的人听的一愣一愣的，有个人终于找到机会插了句话。
“就是，真的假的啊？爬谁的被窝了？怎么没听说过？”
“这事儿能让你们知道？”钱婆子见秦莉惨白着一张脸，头垂的都快到胸口了，才冷哼了一声。
“你是怎么知道的？”有人问。
说到这个，钱婆子闭嘴了。
任凭其他人怎么问，死活不往下说了。
“哎哟，急死我了，”之前急得跳脚的那个婶子又抱怨了几句，但钱婆子还是没往下说。
直到人群又安静了几秒，她插在话堆里问了秦莉一句，“你还走不走了？要是不走了，那你就回去吧，别到时候让人觉得是我逼着你。”
然后，也不等秦莉开口说话，就直接扭头挤开人堆往家里走。
秦莉站在原地没动。
好半晌，她抬头看了徐言一眼。
徐言也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也一片淡漠。
秦莉抬起袖子往脸上胡乱抹了一把，然后咬了咬牙，跟着钱婆子走了。
钱婆子听到身后的动静，脸上的喜色都快压不住了，姜还是老的辣，小丫头片子还想和她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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