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我不动，就抱一会儿。"
嘴唇刚蹭过周宇的后颈，被放在床边的手机亮了起来。
是周清泽打来的视频电话。
他轻笑一声，抓过床头上的薄荷糖塞了一颗在周宇嘴里。
随后又别过他的头轻轻吻了几下。
大概十几秒后，江南才拿过手机，食指竖在唇前对周宇道："你哥的电话。"
听见是周清泽的电话，本来瞳孔还有些涣散的周宇突然清醒过来，他撑着床就要爬起来，但被江南揽住腰抱在怀里。
江南手指摸过他的腹部。
虽然看不到，但也感觉到了。
"忍一忍，被哥哥听到就不好了。"
"……滚。"
周宇这句话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憋出来的。
"嘿嘿~"
江南贱笑着将视频通话切换成了语音通话。
"喂，江南，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刚才有点事儿，手机放在卧室了。"
他看了眼将身子蜷起来，捂着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的周宇，"怎么了？大晚上的打电话给我。"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我想问问，林昂有女朋友没有？"
"嗯？林昂？顾歆问的吗？"
"啊，是，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
看着周宇的后背，江南身子突然就烫了起来。
妈的。
又爽了。
"他还没有谈过恋爱，但性取向什么的我也不清楚。"
这话倒不是江南在扯谎。
他跟林昂从小玩到大，是真的没见过他跟哪家的公子小姐走到过一起。
顶多就是交的朋友比较多。
但林叔和谢叔是断袖，林昂这性取向，还真说不准啊。
对面的周清泽想了一会儿回道："嗯好，我知道了。"
"嗯，还有事先挂了。"
不等周清泽告别，江南直接挂掉电话，将手机一丢。
室内安静了几秒。
周宇听没有动静后，才敢把捂着嘴的手拿开。
还没等喘口气，就被江南转了身面对着他。
"等等，先别……！"
特么的。
这个摩擦感。
"忍得挺不错嘛，意志真坚定。"
他指尖略过周宇的唇角，看着他那要杀人的眼神，笑的像只奸计得逞的狐狸。
"他妈的，我是太久没揍你了吧！"
双手在江南肩膀上狠狠一推，周宇自己压在了上方。
他瞪着江南，胸膛气得上下起伏。
"刚才那是我哥的电话，你不放我走，还压的更（），是想做什么？"
江南额前碎发因为刚才猛地被推倒，已经有些凌乱了，但他也不生气，就是看着周宇笑。
笑容融进了那双蓝色的眸子里。
他垂睫握着周宇摁在自己身上的手腕，语气暧昧道："你剪指甲了。"
"是因为上次把我后背上挠的全是印子，心疼我才剪的吗？"
"……"
见周宇不说话，江南笑出声。
他很轻松的坐起身子，拉着周宇的手往自己左胸膛上摁。
"感受一下，我现在心脏跳的很快。"
"这代表着我已经兴奋起来了。"
"傻子。"
"嘿嘿，我都说了嘛，你骂我对我没有用，只会让我更爽。"
江南的嗓音是偏那种清润感的，他将脑袋埋在周宇的颈窝，抱住他的后背。
"我已经把你浑身上下都摸透了，不止是人，还有你的心。"
"嗯？"
听到头顶传来带着疑惑的声音，江南眼角弯起，嘴角的笑就没有下去过。
他侧头捏住周宇的另一只手，将自己的手指插进对方的指缝里。
"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你骂过我，也打过我，也无视过我。"
"或许别人觉得你过分，但我并不觉得。"
"哪怕你表现得再成熟，再坚强，再冷漠，但终究会有相反的一面不是么。"
"就像现在，你的指甲本就不长，却因为挠伤了我而把它剪掉。"
"还有我发情期的事儿，原本我也没想到过你会来帮我，因为在姜晨那事儿之后你应该会很讨厌做这个，我都已经打算好自己挺挺熬过去了。"
说着，他好像又有些心虚："本来第一次是用不掉五盒那么多的，应该三盒就可以了。"
"但每次结束后想到你愿意来帮我这事儿，就想再继续一次。"
"嗯……虽然你骂过我，但也就是让我滚，说我傻什么的，后面我每次再往你身边凑你也不会赶我对不？"
"还有打我啊，下手也不重，就跟小猫咬一口似的。"
他用脑袋蹭了蹭周宇。
"你是个容易的心软的人。"
"变成之前那样，只不过是遇不到爱你的人罢了。"
"其实你之前抗拒我的时候，还有跟程淮聊天那次，我没有生气。"
"你没有被真正爱过，突然一个人莫名其妙对你好，保持警惕很正常。"
"我也有思考过你的想法，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你也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对你这么死缠烂打吧。"
"这个想法，我也说不通，或许一开始我就是抱着玩玩的心态，但时间久了，无论是本质还是初心都产生了变化。"
"当我意识到这个情况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
"你喜不喜欢我已经无所谓了，我们保持现在这样就好。"
听着江南跟念小作文似的，叭叭叭一大串，周宇眸光闪烁。
"你就是个傻子。"
"一直都是。"
"是滴，我就是。"
周宇用手推开他的脸，心里没来由的放松与轻快。
"快点结束吧，明天有的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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