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颜宁是什么人，她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是毋庸置疑的。
更何况，她救了自己。
华如杨不知道自家姐姐是怎么请到这两尊大佛的，但是显然，不管是秦昱还是颜宁，并没有要与人类为敌的意思。
甚至还是秦昱这个丧尸王亲手把那些蠢蠢欲动的进化丧尸们都给杀了，保住了六号基地。
看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陆子川，华如杨脸色复杂。
有的人憎恨人类，甚至不惜与丧尸为伍。
那出现对人类没有恶意的丧尸似乎也不奇怪。
颜宁站直身体，见华如杨的表情似乎有些凝重，歪了歪头不解地问：“你还没问完？要我把他弄醒吗？”
华如杨摇头：“不用了。”
陆子川因为陆鱼的死迁怒于他，其实华如杨能理解陆子川的心情。
他自己也同样绝望过，甚至差点堕落过。
但是后来华如杨醒悟了，陆鱼如果活着，绝对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
可是陆子川却走上了这条极端的道路。
他想让六号基地几十万人的性命给陆鱼陪葬，那他们俩就注定是敌对的立场，无论旧情如何，华如杨不可能放过他。
陆鱼肯定也不想看到自己哥哥变成万人唾骂的刽子手。
华如揉了揉紧绷的眉心，又看向颜宁：“秦昱呢？”
他记得这两人一直是形影不离的。
“他在啊。”
颜宁抬手指了指他身后。
华如杨一愣，回头看去，才发现那块碑石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影，正是秦昱。
华如杨：“……”
不是，这两个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神出鬼没啊。
其实颜宁本来只是好奇陆子川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所以拉着秦昱过来偷偷听墙脚。
一开始她还沉迷于听陆子川讲述过去的那些爱恨情仇，跟听故事会似的津津有味。
结果听着听着，陆子川突然崩溃大喊华如杨为什么是丧尸王。
颜宁：？？？
这是什么顶级理解？
不过仔细想想……也正常。
毕竟丧尸王三个字又没刻在脸上，也不能怪陆子川认错。
然而陆子川喊的越来越大声，颜宁眉头一皱，干脆出手把陆子川打晕了。
总不能真的让这个人闹到人尽皆知吧。
然而这时，颜宁突然感知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怨念。
嗯？这里明明都是空地，怎么会有怨念？
她四处扫了一圈，视线落在秦昱身旁的碑石上。
颜宁蹙起眉，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碑石，这只是一块普通的青石板，上面不少地方刻着深浅不一的字，字的痕迹被雨水冲刷的有些模糊。
她走上前，伸手摸上碑石，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她脑中突然响起了奇怪的声音。
像是某种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呓语。
【杀了他……】
【杀了他……】
【我不想死……杀……杀了他……】
颜宁的耳边嗡嗡作响，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
秦昱察觉到她脸色不对，立马拉着她的手腕强行离开了那块碑石：“颜宁？你没事吧？”
颜宁身体蓦的一轻，这才感觉刚才那个声音从耳边消失了。
她震惊的看向眼前的碑石。
这块碑石里竟然凝结出了这么强大的怨念？为什么？
秦昱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碑石，也试着伸手想触碰它，却被颜宁猛地抓住了手。
“不能碰！”
秦昱动作一顿，低头问她：“怎么了？这块石头有什么不对劲吗？”
颜宁抿紧唇沉默了片刻，看向华如杨：“我可以毁掉这块石头吗？”
华如杨一怔。
其实他从颜宁奇怪的行为已经看出来，这石头可能有什么不对。
但是这块碑石上刻了那么多名字，寄托着大家的哀思。
就这样破坏的话……
“可以吗？”颜宁又皱着眉问了一次。
这时，一旁的华如韵猛地拍了一下华如杨的背：“犹豫什么呢？颜宁还能害你不成？”
华如杨心口一跳，陡然清醒过来。
他这是怎么了？
是因为想起了陆鱼吗？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优柔寡断？
华如杨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颜宁得到允诺，握紧拳头蓄力，直接一拳击中碑石正中间。
触碰的瞬间，她再次听到那怪异的尖锐声音：
【不要！住手！住手！】
然而她没有收手，顷刻之间，这块巨大的碑石竟然从中间裂开数条缝隙。
紧接着，缝隙飞快的蔓延至整个碑面。
再下一秒，重达千斤的碑石直接碎成了无数的碎石块，就这么轰然倒地。
华如杨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虽然他知道颜宁很强……但是这是什么怪力啊？
这一拳要是打到他身上，他估计全身骨头都得碎吧？
……还好还好，这两个怪物都不是他的敌人。
颜宁低头看着这一堆小山般的碎石，视线落在其中一根闪闪发亮的白金项链上。
就是这东西？怨念凝结的根源？
华如杨随着她的视线看去，突然一怔：“这……这不是鱼鱼的……”
华如韵也惊讶的捂住嘴：“为什么会在这？”
颜宁闻言疑惑的抬眸：“这是陆鱼的东西？你们确定？”
“我确定，这个项链，她一直随身携带的，”华如杨眸光暗沉，手也不自觉攥紧，“估计是陆子川放进去的吧。”
颜宁记得在自己刚才听到的故事里，陆鱼是华如杨的白月光初恋，同时也是陆子川重要的妹妹。
可是陆鱼的物品在这里吸引了这么大的怨气，这代表着……她的恨和怨都超乎寻常。
不仅如此，来这里祭拜的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悲或者恨，这些负面情绪全都被这个项链所吸收，日积月累，才能凝结出这么强大的怨念。
连颜宁都差点抵挡不住。
颜宁纠结了片刻，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讲。
可是秦昱是何等聪明的人物，他只是看着颜宁欲言又止的表情，就明白过来颜宁想说什么了。
秦昱干脆替颜宁开口：“或许，陆鱼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单纯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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