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衍州有些愧疚的低下头，宁采晨只有在他转移视线的时候，才敢抬头认真的看宁衍州。她设想了无数个见面的情景，可是都没用，在宁衍州说出白芷不能死时，她的心要疼死了。
顾惜朝好像理解了蓝野城的不自信，沈诺来的那天，宁采诗也是这么看着沈诺的，当时大哥虽然抽了沈诺，心里也是慌的吧。原来，爱一个人是这种感觉，他和大哥一样，也害怕起来，那么好的宁采晨，他究竟要怎么做。
甚至，宁衍州和沈诺不一样，他是宁天门的下任门主，是宁采晨的同门师兄，他连抽他一顿的立场都没有。
宁衍州抬起头，对上宁采晨的视线，皱了皱眉头，开口想要解释，宁采晨打断他
“你可以不用说交换了什么，我只想知道，你这样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哪怕一点点，无关男女感情，只是同门之义！”
她喜欢他，他从来不知道，或者说从来都不想知道，这些她都可以不在乎，但她们也是宁天门的人，是他的师妹，和白芷一样啊。
“采晨，为了天水界和宁天门，我们没得选。”
宁采晨转过身，顾惜朝就站在身后。原来她每次回头看到的都是顾惜朝。现在，在她身后一直背叛的是宁衍州。
她又哭了，宁采晨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转身是为了稳定情绪，可看到顾惜朝，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眼泪控制不住流下来。
宁采晨控制住哭腔，沉声道
“还有一天，就算没有你们的设计，我和宁采诗也会来玄灵界，这件事情只有你知道。”
这是她心里的结，宁采诗和沈诺隔着沈之河的死，那现在她和宁衍州之间也隔着来玄灵界的设计。这三年她知道宁衍州有了谢阮卿，她也在好好的当好师妹，默默付出，甚至她都下定决心就这么过一辈子就好，可宁衍州还是为了宁天门对宁采诗下手了，这是他们之间的死结，连同门都做不了的死结。
宁采晨有点站不住，吐出一口血，继续道
“还记得我的格言吗，宁采诗的男人可以有很多个，妹妹只有一个。”
蓝野城“……”
刚被宁采诗哄好的蓝城主有点不淡定了，又看看自家二弟，好像他的情况更糟糕。
宁采晨知道，现在自己的样子一定很狼狈。顾惜朝伸手擦掉她的眼泪和嘴角的血，宁采晨像是有了勇气，转身看着宁衍州
“所以，我姐也是我的底线，你可以为了宁天门骗我，利用我，可你不能动我姐。”
宁衍州没说话，看着宁采晨满脸泪痕和嘴角的血迹，他不知道说什么好。路是他选的，人是他亲手推开的，他没有资格回头，他不配。
宁采晨向后靠了靠，她有些撑不住，还好顾惜朝在，还好他一直在。
“你明明知道，如果我姐发现我不见了，会做多疯狂的事情。”
看着宁衍州的眼睛，宁采晨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沈诺为什么轻易进了宁天门！
“还是，你和沈诺一开始就联手了？”
她绝望的看着宁衍州，他还是不说话，但眼神里的闪躲，让宁采晨确认了这个事实，真相原来这么让人绝望。
“对不起。”
宁采诗在知道沈诺去了宁天门就明白过来，那天不止所有人设计了他们，而是联手设计了她们。
宁采晨的眼睛看不到一点光，抬起头看着他
“宁衍州，我们好聚好散吧，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从你动我姐那一刻起，我们就站在了对立面。”
她自嘲一笑
“或许，你们从来都在我和宁采诗的对立面！”
顾惜朝让她靠着自己，没有说话，没有干涉，他终于知道那天晚上两人为什么要喝酒买醉了，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
“沈诺和白芷十天后会去玄灵界，你们自便。”
说完这话，宁衍州匆匆终止了两界的通话。
宁采晨也终于支撑不住，倒在顾惜朝怀里。
“宁采诗，我做的很棒吧！”
宁采晨一边哭一边吐出一口血。
“嗯，有长进。”
宁采诗知道这个真相她迟早要面对，可对宁采晨太残忍了。原来之前看着自己为沈诺犯傻，宁采晨是这种感受，怕她受伤怕她哭，而不能动沈诺是这种心情，愤怒却无力。
看出宁采诗的愧疚，宁采晨故作轻松道
“我都觉得我脑子这次真好用。”
宁采诗擦了擦她的眼泪，挤出一个笑道
“主要以前都是恋爱脑，现在清醒了就好了。”
宁采晨笑笑，还真是，这些年她是怎么允许宁衍州这么伤害宁采诗的。
“对不起。”
宁采晨的眼泪一滴滴落下，终于在决堤前吐出一口血，半止住哭声，颤抖道
“他们从来没想过我们怎么活对吗？”
宁采诗低下眼眸，她不想让宁采晨再去想这个让她崩溃的事实，有些事情她去做就可以了，她的妹妹只要好好的被她保护好就可以了。
宁采晨笑笑，她太了解宁采诗，即使她刚才还有些不明白，看到她的表情，一切真相也就都想明白了。她是有些鸵鸟心态，可宁衍州动的是她的姐姐，是她的底线，强迫自己面对事实，宁采晨哭着道
“如果你来玄灵界没有秘术控制暴动的灵力会死，对吗？”
宁采诗张张口没说话，蓝野城揽着自己的腰一紧，他这么聪明也应该猜到了。宁采晨吐出一口血，继续道
“我来玄灵界，裴还如果消散了，我面对的是被邪修控制的苏浣儿，也会死，对吗？”
宁采诗看着她，心疼道
“不用把自己逼得这么狠，我永远是你的退路。”
宁采晨自嘲一笑，她不逼自己，有人也一直在推着自己走，她宁采晨是多么糟糕的一个人啊，让宁衍州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推开自己。不想在让宁采诗担心，宁采晨故作轻松道
“你这霸总语录和我准姐夫很像啊。”
宁采晨看着远方
“还有十天，大型修罗场。大哥，这次我站你这边。”
“多谢！”
蓝野城揽着宁采诗的腰不自觉收紧，宁采晨看着他们，终于坚持不住晕倒。没人比她更懂宁采诗，她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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