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未来的慕雨墨，现在的二十一，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她涨红了脸，心跳加快，不可言说的情感冲上心头胸口，手脚微软，舌根木然，却仍然觉得朱水云莫名其妙。
或许是出于未知的恐惧，她连连摇头。
朱水云觉得有些可惜，但缘分不可强求，错过便是错过了。
她弯了弯眼睛，慕雨墨失去了成为她心里白月光NPC的机会。
虽然她还是很珍惜她。但这种珍惜，是对待那种要被惹恼三次，才舍得杀掉的NPC的。
之后，朱水云开始了毫不掩饰的胡作非为，她先是打服了自己这个小班的教习师傅，又拉拢了班里所有的孩子，从这个班顺着摸到隔壁，一个又一个收拢了几百号人。
一个班近三十号人，最后能活到三年之后，参与考核的大概二十人，二十人活一个。但每三年从熔炉走出来的所有无名者，最少有十几号人。
训练结束后的夜晚，熔炉，后山的荒地上，一群孩子围坐在篝火旁，他们围着的最中间，是一个看起来老气横秋的女孩。
这些孩子身后，还站着十几个年长者，但他们看起来，与那些孩子毫无差别，同样专心致志、热切地，注视着人群中的女孩。
“所以，我们现在有四百多人，但是两年之后，却只有二十人能够活下去。你们甘心么？”朱水云穿了一身红色劲装，笑容被火光映得有些诡异，但内里的狂热却毫不掩饰。
她对着聚在这里的所有孩子，循循善诱地说道。
她花费了几个月，将包括苏暮雨、苏昌河在内的所有班，全都一网打尽。
充分发挥群众精神，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
“凭什么，那些人可以决定我们的生死？”
“我们都是孤儿，他们给了我们一口饭，我们要感恩戴德。但，这口饭真的是他们给的吗？”
“我们在座的六成人，全家都是被暗河杀掉的！暗河为了搜集根骨绝佳，可以做杀手的孩子，无所不用其极。”
“他们本家的人舍不得死，不够用，就吸纳外姓人，还污蔑我们为无名者！”
“正是暗河，让我们成为了无名者。没有杀人的任务，为了那个根骨好的孩子，特意灭人全家！”
“暗河是我们的仇人。”
“你们说，我们该不该报仇！”
此言一出，下面坐着的孩子各个神色激动，张口发出嘶哑的呼唤。
“报仇！”
“我也想报仇！”
“灭了他们！”
“水云姐说得对！我们一个人打不过，但两个人就可以牵制住他们！三个人就有希望战胜一个大人！”
“人多力量大！”
“说什么水云姐！是大小姐！”
“叫水云大人！”
“是神仙姐姐！”
周围的孩子叽叽喳喳，说着就说偏了话题。
混在人群中的苏暮雨也有些情绪上头，他大概猜到了，暗河很可能也是自己的仇人。
相比之下，自己主动投身暗河的苏昌河要冷静得多，但他吃惊于朱水云的号召力，盯着周围激动的人群，若有所思，似乎学到了什么。
“彼岸……”苏昌河喃喃自语，“你说，我起名叫昌河怎么样？”
“照亮暗河，抵达彼岸的昌河。”
“毕竟，我和暗河没什么仇，只是一个无家可归之人罢了。”
他双手抱在脑后，颇为潇洒自在地嘲讽一句。
“你怎么是无家可归？”打斜查来一句话，让苏昌河一个激灵。
“呦，大小姐竟然来了，快请坐，您竟然有闲工夫关心我这种小卒子？”苏昌河目光闪烁。
朱水云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面前，听到这打岔的话，似笑非笑地弯下身子，没让他逃开这个话题：“你不是有个弟弟吗？”
苏昌河看到她垂下的发丝，被篝火照得暖红，被深夜染得漆黑，好像冥河中妖娆的彼岸花，他内心的警惕刚刚提起，就被下一句话打得烟消云散。
“你弟弟在哪里，他身边不就是你的家吗？”
苏昌河心里五味杂陈，他品了品，良久才哼笑着抬头。
一身红衣的女孩早就不见了，他只是偏头，和自己的好兄弟说道：“她说的对。不愧是，大~小~姐。”
苏暮雨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之前是谁，特意关起门，费尽心机，盘算了几百个挖坑算计人的方案，还拉着我一起？”
“咳咳，你在说什么，兄弟，我怎么听不懂啊？”苏昌河嬉皮笑脸装傻充愣。
朱水云看天色差不多了，依次给这些孩子分发了食物和药物，便结束了这次聚会。
她在这几个月的时间，大概清楚了自己的风灵月影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她可以随心所欲地修改自己和自己的所属物。但却无法直接影响到其他人。
除非那个人也变成自己的所属物。
但因为某一个特殊的第一情结，她到现在，一个契约都没有签下来。
风灵月影也不着急，它似乎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让她在这里尽情游玩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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