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童听师父的话，喝下清水，甜丝丝的。
很快感觉一股柔和的力道传遍四肢百骸。
男童好奇的动动脚，甩甩手，惊讶道：
“师父，身体不那么痛了！”
先天不足，身体常年在各处传来古怪的酸疼感，时间长了，男童习惯了痛苦，能忍住。
从来没有这么轻松的时候。
男童很开心。
金元佛子抬头往远方浮云看去，伸手揉了揉徒弟光秃秃的脑袋。
“去玩吧，等师父处理好这些药材，该去下个地方了。”
陆明在见过金元佛子后，又去见了拂光尼。
她带着五个体弱、无人愿意收养的孩子，此时拜托城里捕快暂时看管。
拂光尼走入迷雾中，将一只躲在泥潭深处，吞噬了一整个村子的鳄鱼斩杀，站在泥潭外，神色复杂，良久幽幽一叹。
陆明落下与她聊了几句。
招来五朵荷叶，卷成碗状，赠上清水，转身离去。
……
灵渡山，
线香布成云雾，随风起伏。
最高峰上金甲神将光彩熠熠。
明台祖师坐化留下的漫山碎星，流淌明台丹道的故言。
山峦四地，来自天下各地炼丹师沉浸在过去的传法中，不时起鼎炼丹，药香飘逸。
“是谁？”
陆明在灵渡山外稍微显露气息，山中传来惠赤的声音。
“是我，陆明，接秋霓回去夜宴。”
“原来是你，进来吧。”惠赤师太的声音从警惕变作惊叹，后山迷雾掀开。
“秋霓，速归，你兄长来了。”
陆明含笑，向灵渡山一角房屋看去，只见一道月白色长裙的身影，急匆匆的收丹，灭火，不时扭头向外看去。
陆明看着柳秋霓手忙脚乱的样子，传音道：
“勿急，先收丹再说。”
身形微动，陆明走到后山，竹林自开，见到了林深处慧赤师太。
“请坐。”
惠赤师太伸手一招，从旁边高山引来一道山泉，送入杯盏，在飞行过程中，山泉煮开，冲泡嫩竹茶，清香淡雅，嫩叶舒展。
“啪！”
手掌一拍。
竹林内果树沙沙摇动，飞来几种灵果，落在竹篾盘内。
惠赤师太看陆明，惊叹道：
“当初就知道你会晋升天人，只不过……”
她眉头微皱。
“为何……唉——”
幽幽一叹。
明明是后辈，气息太深厚了，她才晋升天人不不久，还在感悟自己的法与道，将之融合进神通中。
对面显然境界高于自己。
陆明端起茶喝了一口。
“天人修炼，动辄数十数百年，过不久，我的师尊应该会在悬天云海讲道，师太可去，必定对师太的修炼路有益。”
至于重华仙境的事，不必提前说，过不了几天讲道时，师尊夜妩幽会提起。
“今日过来想问师太，当时你晋升天人时，照鉴神庭天人遥遥露面，可曾察觉到他们修为如何？”
惠赤师太先道了一句谢，再道：
“神庭教主气息如渊如海，我有面对夜盟主的感觉，法穹并未露面，应该躲在境内炼净念丹。”
两人闲聊几句，同时往竹林外看去。
“兄长！”
柳秋霓快速飞掠而来，差点扑倒陆明怀里，才急忙停住。
一身月白色的长裙，腰边挂着深红木质药匣，里面叮叮当当的药瓶碰撞。
此时她正忙着将一瓶刚刚炼制好丹药，袖口略微焦黄，显然还是收丹的时候急了，撩到了袖口。
“你终于回来了！”
“傻丫头。”陆明笑着伸手点住柳秋霓的额头。
“大姑娘了，还毛毛躁躁，走，一起回悬天云海。”
陆明起身，牵住柳秋霓的手，向惠赤师太道：
“师太，你徒弟借我两天，到时候再送她回来。”
一步踏出，灰白二气构成星辰流转，掀开阳面进阴面，横渡而去。
竹林清幽，只剩下惠赤师太一人。
她握住茶杯自言自语。
“从灵渡山，一步横渡到悬天云海，修为怕是比当年的法穹还要高了，这……”
她摇摇头。
“要说刚晋升天人，怕是谁也不信啊。”
喝了口茶，沉默半息。
“北边的那个女子也是，唐俏儿比我早晋升几年，为何比我多走了那么多？”
作为五百年前的老前辈，惠赤有种被拍死在沙滩的感觉。
……
建木之顶。
灯火摇曳，酒香飘溢。
宴会才开。
柳秋霓从药匣里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枚丹药丢在酒壶、酒坛里。
叮咚！
“嘻嘻，我特意炼制的酒丸，放在酒里就算合真炼气士都会感觉醉意，看看天人又如何？”
柳秋霓端来，要敬陆明。
陆明眼睛一亮，修为高了后，很难感受到微醺的醉意。
不由在柳秋霓的玉手到杯下，喝了一杯又一杯，甚至略微打湿衣领。
“嗯？秋秋！”柳迟枝心疼，伸手用力戳了下柳秋霓额头。
“这样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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