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唐尧干完活，一如往常睡回笼觉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差点翻到树下。
树下的何卫国一手拿着东西，一手已经准备接人了。
见树上那人晃了晃后稳住了身子，他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与遗憾，遂问道：“肉烤好了，吃吗？”
唐尧低头，说了句“吃”，摆手让人退开，他要下树。
刚下去，烤饼和烤鸡就递到了面前，只听何卫国说：“尝尝，看手艺生疏了没有。”
唐尧拿出水洗手，先吃烤饼。
他只看过虎默和虎圆圆烤肉，没看过他们做其他吃食，所以记忆里不会有。
顾名思义，如果何卫国能做出他记忆里没有但他吃过的食物，真可能就是虎默了。
唐尧原本打算一步步试探的，没想到何卫国率先想到了。
烤饼被油纸半包着，抓起来不算烫手，一口下去外酥里嫩，有熟悉的焦香味，也有熟悉的奶香味。
唐尧心情复杂，还不忘吐槽：主系统又不做人了，太双标了！
他星际世界做的食物都只能在空间里吃，拿出来瞬间变模型，何卫国这奶果烤饼却！可！以！
没错，这烤饼的食材，从里到外都是奶果。
面是奶果的果肉，和面的水是奶果水，整一个奶果烤饼，是虎默和虎圆圆最爱给他做的食物之一了。
他们大概听多了唐·小小鸟·尧哄小宝宝“吃奶果长高高噢”的话，也想小小鸟快高长大，于是唐尧的日常食物都离不开奶果。
喝的水是奶果水，吃的食物但凡能用到奶果的一律用奶果。
唐尧每次抗议，虎默和虎圆圆就说：“那你变回人自己做吧。”
靠！
要不是变回人是个小婴儿，唐尧真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那两年，小小鸟浑身上下都是奶香味，不是幼崽，胜似幼崽，导致部落那些小宝宝每次闻到唐尧的味道，立马“抛弃”双亲，缠着唐尧说婴儿语。
部落的人只要看到唐尧被幼崽缠得脱不开身，就乐不可支。
典型的幸灾乐祸！
逼得唐尧后面都绕开幼儿区飞了。
然而，没有尔虞我诈的日子，是真的很快乐。
何卫国见唐尧吃个饼都能红眼睛，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他把肉递过去，“吃肉，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哦。”唐尧吸了吸鼻子，把最后一口饼吃掉，抱住烤鸡就啃，一张白净的脸顿时变成了花猫脸。
何卫国心里再多的情绪，看到这样的唐尧也只剩一片柔软了。
他又递过去一杯水，温声哄道：“喝水，别噎着了。”
“哦。”
唐尧如同三岁小孩，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看得何卫国不止心软，也心疼了。
“晚上想吃什么？”他问。
唐尧头也不抬地回：“随便。”
“行吧。”
说到这儿，空气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何卫国闻着烤鸡的香气，听着身边人细微的咀嚼声，却觉得生活从未有过地美好。
唐尧缓过情绪后，撕下一个鸡腿塞过去，“你也吃，一个人吃不爽。”
何卫国眼底染上笑意，低声应道：“好。”
一只野鸡分量不小，两个大男人分吃却也只能吃个七分饱。
好在烤饼烤得多。
吃饱喝足，唐尧准备回去午睡。
临走前，他回头看向何卫国，“你午睡的吗？”
“嗯。”何卫国神情柔和地点头。
“那等我进去了你再进。”
“好。”
**
这天之后，谁也没再提过兽世的事。
唐尧和何卫国像两个刚认识的朋友一样，一起干活、吃饭、聊天，聊这个世界的各种道听途说与见闻。
从何卫国嘴里，唐尧知道墨玉大队的人虽然回村里居住，但都被看管着，不得离开。
上面现在正在查他们整村的人，只要查出害死过人的，一律枪毙；伤害过人的，将被送去林场劳改。
墨玉大队被当成了典型，上面要求从严处理。
唐尧听完，丝毫生不出同情心，只想感叹一句：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对了，你知道隧道那头通往哪里吗？”
“知道。通往镇上郊外西面那座山。”
“这么远？怎么挖的？”
“就人力，日以继夜，当锻炼吧。”
“挖得还挺坚固，居然没塌。”
“塌过，所以里面不是笔直的。”
唐尧十分惊讶，“你进去过？”
“是啊，进去过。”何卫国扭头看了眼唐尧，“你去桃花大队的时候。我好奇隧道通往哪儿，就进去看了。”
唐尧不理解那个眼神，也懒得问，就好奇那些人嘴里的“畜生”是什么。
“然后呢？遇到了什么猛兽？”
何卫国乐得满足唐尧的好奇心，毫无隐瞒道：“快到出口的时候有两头熊，出口那儿有十几只藏獒。”
“快到出口的时候有两头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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